單飛是前奏 姚可傑復出把玩團當信仰:那是我的音樂根基!

雖然以個人EP形式復出樂壇,但姚可傑心中「玩團」的火種不曾熄滅。(圖片來源/掬石工作室)
56歲前「東方快車」主唱姚可傑去年底推出三首歌的EP,以個人之姿復出樂團,但內心最期待的還是玩團。究竟樂團有什麼魅力?他說:「因為我玩音樂的根基就是團,不是這個模式就做得不順啊!」

 

於是,這個訪問就從那段順的、紅的、敲啊敲的青春聊起:1989年出道的「東方快車」合唱團,和王傑、張雨生等人共同錄製的《七匹狼》合輯紅極一時,他們的作品〈就讓世界多一顆心〉、〈將你的靈魂接在我的線路上〉、〈紅紅青春敲啊敲〉對六年級生耳熟能詳,短短三年在「飛碟唱片」發了三張專輯。

當時他還是個大學生,每天從桃園開車飆到台北趕通告,往返在工作與校園間,那是BB Call的年代,宣傳只能打電話到他租屋處盯通告。有一回他們要去上張小燕主持的《週末派》,「我把通告忘了,跟同學去環島一個禮拜,也沒帶BB Call……公司非常火大,一直跟製作單位、小燕姐對不起,還好我們是一個團,就改成其他團員聊天的內容」。

還有一次,是整個樂團帶著樂器去墾丁住三個月,說要創作、寫歌,「結果大家東西放著,連BB Call都留在房間就跑去海邊玩,宣傳一直聯絡不到我們,最後直接殺到墾丁找人。」這些,都是滾燙的青春回憶。忙著發片、上通告、做活動,但姚可傑回憶:「那時演出環境不像現在演唱會這麼好,有很多百貨公司、工地秀的活動,其實我不太喜歡,畢竟這不是一個正規的演出。」

「東方快車合唱團」出道即走紅,左起:鼓手郭名虎、貝斯手盛子貞、鍵盤手侯志堅、主唱姚可傑、吉他手楊振華,個個是型男帥哥。(圖片來源/姚可傑)

「東方快車合唱團」出道即走紅,左起:鼓手郭名虎、貝斯手盛子貞、鍵盤手侯志堅、主唱姚可傑、吉他手楊振華,個個是型男帥哥。(圖片來源/姚可傑)

接著他們在「EMI」出了《太陽依然出現在東方》等兩張專輯,所謂「合久必分」,到了合約轉換期,團員們已經有各自的規劃:侯志堅單飛發片、服役;貝斯手盛子貞打算移民;鼓手郭名虎開始做幕後生意;吉他手楊振華到對岸發展……。(延伸閱讀:侯志堅告別偶像「懂得讓」 音樂世界當配角更自在

曾有媒體報導東方快車「休團」讓姚可傑失去了重心、人生陷入低潮,他否認:「低潮太誇張了,那個時候我跟鼓手已經一起投資一些事業:餐飲、夜店,還有燈光音響設備,只是一開始我還是歌手身份,沒去管事,所以也沒想太多。」

東方快車是經典 但非革命情感

姚可傑說:「我當初就是想玩團才踏入這個領域的,『全國熱門音樂大賽』一比完,包括薛岳、劉文正……很多人找我出個人專輯;可是當時的我還傻傻地有理想、有抱負,說我一定要玩團。」

唱了五、六年,「東方快車」在樂團圈已經小有成就,最後因團員間對各自人生的定位不同而暫時休息,姚可傑強調:「我們到現在也沒講解散。」對於五人之間的關係,姚可傑坦言:「講一個不好意思的,『東方快車』不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、可以打打鬧鬧的那種革命情感,我們被翁孝良老師組起來,所以當大家對未來生涯規劃有不同分歧意見,也只能好好坐下來談,畢竟也沒有人違約啊,那你要怎麼去情勒人家,跟別人說你不准走?」

褪去明星光環,轉做幕後的生活有失落感嗎?姚可傑說:「老實說不會,雖然那個時候在音樂上停頓下來,可是在私人生活有了新的事業基礎,只是有一點遺憾。如果當時可以並行,團體不會散有多好啊!」

少了當兵的侯志堅,「東方快車」還是唱出膾炙人口的〈紅紅青春敲啊敲〉,左起:郭名虎、姚可傑、楊振華、盛子貞。(圖片來源/姚可傑)

2003年,為了張雨生的紀念音樂會,「東方快車」終於在休團多年後合體,姚可傑形容當時大家湊在一起,討論要怎麼做、唱什麼歌的感覺:「滿『詭異』的。就是我們平常有聯絡、還是很熟,可是又都遠在天邊;突然間要一起工作了,時間上好像才昨天一樣,但中間卻隔了那麼久……」

那次合體的三年後,他們以「搖滾東方」為名推出《2006紅紅青春》EP,少了盛子貞、郭名虎,成員五缺二,更讓姚可傑知道未來的日子裡,「東方快車」要完整復刻的機率已經不高了:「那時候侯志堅忙著做廣告配樂,楊振華在大陸有製作公司,組團幫歌手做演唱會,其他兩位則是離開音樂領域。」

2012年,在五月天阿信邀請下,姚可傑參加了「超犀利趴」演出,當時他已47歲,自認跟年輕人脫節很久了,但是當他一開口唱出〈永遠不回頭〉,台下十幾、二十幾歲的樂迷,也都跟著一起嗨;與董事長、拖拉庫等後輩樂團同台合作,這讓姚可傑更相信:「很多『主流歌曲』會有流行年限,但是在樂團的領域裡,歌曲可以跨世代!」

不想只顧養老 聚焦生命力的追求

即便隔年簽給老友邰正宵的公司,推出個人專輯《面對太陽》,在姚可傑心目中還是認為:「那是玩團的前奏。我再回來歌壇,先用個人的方式切入,去中國做一些宣傳跟零星的演出,但是商演兩、三首卡拉可以,整場十幾首怎麼玩呢?不可能的,一定要是live的演出嘛!」

姚可傑多年後復出樂壇,保養得宜的他,嗓音、外型依舊。(圖片來源/掬石工作室)

姚可傑多年後復出樂壇,保養得宜的他,嗓音、外型依舊。(圖片來源/掬石工作室)

到底「團」對姚可傑的吸引力是什麼?他想了想:「我也說不上來,但玩團、玩樂器的人,可以耗一整個下午都在彈吉他,我覺得這是每個人對音樂的感受不同吧!我喜歡live的演出,而且我不喜歡其他人站在我後面當伴奏,那很沒有生命力啊,我希望樂手都能站在我旁邊,一起把屬於樂團的熱情做出來。」

「我這麼愛樂團,是因為他可以讓你自己先專注在音樂裡面,同時聽眾也可以專注在音樂和表演的模式裡,很多東西可以在精神上追隨,而不是看表面;不用去取悅聽眾,照著理想覺得該怎麼做就去做。」

直到現在,56歲的他依然沒有放棄「樂團夢」,「還是想找一個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玩;『東方快車』已經是經典了,現在如果能有些音樂屬性比較類似、想法比較相同、在創意上能夠結合的好友,我希望可以常常玩在一塊,試著創作一些歌,因為這些歌讓我們可以在舞台上合作。」

這一次,他以半自資的方式和合夥人共同出錢發片,問他另一半的態度如何?他說:「年輕的時候會反對,現在不會。在我這個歲數,有沒有一種方式是你可以愉悅的工作,就算少賺一點,但開心多一點?我現在做的,就是可以讓我在精神上愉悅而且聚焦的、有生命力的,這個東西對我很重要,總不能現在每天所做的一切,就只是為了養老。」

重新握起麥克風,姚可傑希望能與更多志同道合的人組團、一起創作表演。(圖片來源/掬石工作室)

愛音樂,也愛玩團。我問姚可傑的最後一個問題是:如果有人要幫你辦一場演唱會,你希望是個唱、還是像「超犀利趴」一樣找不同樂團合作?他不假思索答:「當然是玩團比較好啊!」

真的就是個玩團的靈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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