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處不在的歧視日常 Savungaz Valincinan從名稱談起的尋根與競選初心

無處不在的歧視日常 Savungaz Valincinan從名稱談起的尋根與競選初心
Savungaz Valincinan的名字,對許多人而言或許感到陌生,可對她而言卻是源自家族的傳承與部落的連結。2024年大選過後,因知名脫口秀節目唸錯名稱的爭議橋段,Savungaz Valincinan對此提出了抗議,一時之間她的社群平台湧入許多不堪入目的留言,有的人認為她不過在作秀,但Savungaz Valincinan更在意的是人們的不尊重,也十分難過這些惡意留言再次傷害許多看到的族人。另一方面,她之所以投入參選的原因,也與一直以來的理念有著極大的關聯。

 

「原住民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嗎?我們在倡議每一件議題的時候,都是遇到一樣的回應。」

對Savungaz Valincinan以及其他在這座島嶼上的原住民們,這類無處不在的歧視,一直以來是他們日常裡得面對的存在,但對多數的人們而言,在文化優勢的情況下,一直未能意識到原住民族長年以來相對弱勢的困境,也未曾想過自身對原住民族訴求的嘲諷回應,其實都是站在優勢高度底下的睥睨行徑,也是無比的粗暴傷害。

未能來得及反應的歧視情境 身分的轉變與種種困惑

Savungaz Valincinan從小在臺北長大,父親是外省人、母親是布農族人,談起族群認同這件事情,她笑著問道:「你小時候有曾想過自己是什麼族群嗎?覺得說我身為某個族群一定要怎樣、怎樣嗎?其實,每個人的成長都是一個慢慢鋪陳的建構過程。」

族群認同這件事情,本質是潛移默化的過程,但在台灣僅以讀書為前提的教育環境底下,多數人們其實並未能深入去思考過,當時Savungaz Valincinan未曾想過自己擁有的身份是怎樣的一個存在,她對此笑著說了一件過往的趣事:「我從小時候就知道我爸爸是外省人、媽媽是布農族人,國中時,由於要考高中的緣故,我問媽媽:『我可以用原住民身份加分嗎?』我媽媽回說:『妳給我自己去唸書!』對當時的我而言,我雖然知道有這件事情(原住民身份與政策),但也僅只是知道而已,在當時的生活背景中是沒有任何人在討論的,也沒有任何機會可以去好好地瞭解。」到高一升高二時,因為家中經濟因素,Savungaz Valincinan改從母姓,在法律上的身份便從漢人成為了原住民,接踵而來的便是許多過往日常生活中,未曾遇過的認知困惑與族群衝擊。

在過往的教育環境裡,考試是唯一的目的,卻也因此讓許多人,包含Savungaz Valincinan在內,沒有任何時間去思考生命中的許多困惑。(攝影/涂豫新)

在過往的教育環境裡,考試是唯一的目的,卻也因此讓許多人,包含Savungaz Valincinan在內,沒有任何時間去思考生命中的許多困惑。(攝影/涂豫新)

那時,曾經有兩件最印象深刻的事情,讓Savungaz Valincinan對於自己的原住民身份,以及他人看待自己的眼光感到困惑。在體育課,老師曾經問班上同學:「有誰是原住民?」那時她舉起了手,但老師卻疑惑地問說:「什麼?妳是原住民?但妳看起來跑不快耶。」那時,也曾因為學習成績與操行成績不及格,學期末被班導師叫到教室角落語重心長地悄悄告知:「妳這學期本來是要留級的……」,然後隨著話鋒一轉,「可是在學生評議會的時候,我跟其他老師說你是原住民學生,要再給妳一次機會,所以妳不用留級囉!那接下來要好好加油喔。」語畢,便留下一臉錯愕且困惑的她離開了教室。

這些情境,本質上是源於刻板印象的歧視,雖然並不必然帶有惡意,對當時的Savungaz Valincinan而言,這一切卻令她感到不適與疑惑。事後她回想,「如果……我不是原住民身份的話,就不值得再給一次機會嗎?」過往在高中的教育環境,所有人的生命都是為了升學做準備,也因此在這樣的情境下,即使Savungaz Valincinan自己經歷了如此多的困惑,但卻沒有任何時間可以去思考這些困惑的原因,以及這些人為何會有如此的眼光。

文本資料到現實參與 踏上原民自我身分的追尋之路

直到在台南就讀大學時期, Savungaz Valincinan說:「我那時才有空餘的時間能去思考,去探索世界上各式各樣的面向。」當時社會運動如火如荼地在台灣各地興起,各大專院校的異議性社團也紛紛成立,Savungaz Valincinan透過大量文本資料了解了「原住民」的內容,也與友人在學校成立了原住民社團,和當時的其他異議性社團有所交流,並共同舉辦了一系列與原住民相關的課程,不過她也表示:「當時在社課中,我對原住民的認識,並不是從現實生活去瞭解的,這並非是對族群的真實認識。」與此同時,她也參與了各類的社會議題,如大埔張藥房迫遷案、士林王家都更案、反南鐵東移等案件,日後更因為婚姻平權議題的關係,在2013年號召因街頭抗爭而認識的原住民青年朋友,串連各大學原住民社團,成立了「原住民族青年陣線」,並於2014年投身於太陽花學運之中。

在大量汲取各方資訊的過程中,有一次邀請了長年關注美麗灣事件的原民歌手Panai Kusui(巴奈・庫穗)前來開立講座課程,這讓Savungaz Valincinan更加深入接觸當時的反美麗灣運動,也是第一件她開始關注原住民權益的社會運動。在當時講座結束不久後,美麗灣正要進行第六次環評,舉辦環評的那天剛好是她花蓮的表姐舉辦結婚典禮的日子,而環評案則是在臺東縣政府舉辦,因此她計畫一早從台南搭車到台東參與環評,然後下午再前往花蓮參加表姐的婚禮,但沒想到一件突如其來的衝突,卻讓她就此對原住民議題有了不同的關注角度。

「當時現場有位姐姐是反美麗灣的當事人,她家的房子與土地被劃進去美麗灣的開發範圍,她那時候要提供書面資料給環評委員,但卻被警察阻止了,並把瘦小的她圍起來逼到了牆角。」Savungaz Valincinan對此解釋,當時環評會是由開發單位準備資料給環評委員,再依據開發單位的資料去做結論,這過程中卻沒有任何他方相關單位或當事人存在的參與餘地。

反美麗灣事件是Savungaz Valincinan第一件參與的原住民抗爭議題,同時這一次的參與經驗,也讓她就此對原住民議題的關注視角,有了不同的角度。(圖片來源/Savungaz Valincinan)

反美麗灣事件是Savungaz Valincinan第一件參與的原住民抗爭議題,同時這一次的參與經驗,也讓她就此對原住民議題的關注視角,有了不同的角度。(圖片來源/Savungaz Valincinan)

在混亂過程中,Savungaz Valincinan聽到被逼到牆角的姐姐大聲哀叫,心中的一股怒火便湧了上來,而當時環評會的會議主持人,同時身份也是縣府的官員,卻對此視若無睹地說:「我們要開始審查會議囉!」於是生氣的Savungaz Valincinan便站起來生氣地喊道:「我想要問一個程序的問題!蓋好的房子,為什麼要環評?」在當下,會議現場的人員愣了幾秒鐘,但隨即便開始了環評會議——彷彿這些異議人士從來不存在。

她當下繼續憤怒地數次喊道:「蓋好的房子,為什麼要環評?」當時一群警察便圍了過來並將她拉扯出了會場。在會場外,警察當時還想將她帶回警局,但幸虧當時會場外的民眾為她解圍,她才沒被帶走。不過突如其來的暴力以及衝突,還有身上的瘀青與傷痕,讓她當時坐在地上嚎啕大哭。她說:「我原本對於這個國家以及警察會保護人民的認知,瞬間崩解了。」當天原本預定下午到花蓮參與表姐的婚禮的計劃,也因而遲到了許久。

從那次事件過後,她便開始積極參與反美麗灣的團體與活動。反美麗灣是一件長期的抗爭運動,當時許多團體會在現場辦理一些倡議活動並過夜,那時的參與時光,讓Savungaz Valincinan認識了許多原民朋友,是她第一次體會到未曾有過的原住民生活樣貌,也是讓自我積極走上追尋原民身份的原因之一。

我是誰?想回到部落的家 漢人與原民身分的種種自我思索

自參與反美麗以來,Savungaz Valincinan說,自己內心彷彿有個開關被打開了。在四處投入各類原住民運動的過程中,Savungaz Valincinan與其他夥伴也在不斷摸索,並建構出一系列原住民族的權利論述,她說:「我並不是先知道我先是誰,所以才去做什麼,而是在參與過程中,反芻自我的反思與矛盾,並逐漸建構出我是誰。」對她而言,自小生活在都市,她大可拋下這一切原住民與各個部落所面臨的集體困境,假裝什麼事都沒有,在都市過著輕鬆的日子,但她苦笑著表示:「當你發現這些歧視的問題都是來自於制度的錯誤、社會的不理解等等,你就會想去反抗、發聲。」

與此同時,Savungaz Valincinan也困惑於自我的身份認同,她表示這份困惑一方面源自於回不了家的感受,另一方面則是基於混血的矛盾感。對此,她解釋「回不了家」的困惑,是因為:「我是都市原住民,每年過年,我們會跟著媽媽回到部落去;但回到部落這件事,只是身體的回去,我們只跟核心的家族成員互動,僅生活幾天便回到台北。後來家族中的親戚都搬離山上,到了平地,我雖然永遠可以很輕鬆地買張車票回到部落,但這個回去是沒有任何人際關係的連結。當時的我曾想,或許我一輩子都會是回不了部落的孩子吧?」

在「回不了家」與「混血」的困惑與矛盾中,Savungaz Valincinan在眾多支線同時進行的生命過程裡,一邊參與各項原住民議題的活動,一方面也逐漸思考出了答案。圖為Savungaz Valincinan(紅圈處)參與太陽花學運之現場。(圖片來源/Savungaz Valincinan)

在「回不了家」與「混血」的困惑與矛盾中,Savungaz Valincinan在眾多支線同時進行的生命過程裡,一邊參與各項原住民議題的活動,一方面也逐漸思考出了答案。圖為Savungaz Valincinan(紅圈處)參與太陽花學運之現場。(圖片來源/Savungaz Valincinan)

緊接著她又說明了那份「混血」的矛盾:「我是誰?我宣稱我是原住民也是布農族,但我真的懂這一切嗎?我是混血的孩子,我真的是原住民嗎?還是我是不純的原住民?我難道在宣稱我是原住民的時候,就是否定我爸爸的身份與血緣上的連結嗎?」這個過程宛如一個有著眾多支線同時並行的過程,她從大學畢業開始出社會工作,也積極參與各項原民權益的活動。

漸漸地,她在這混亂的過程中,於27歲的日子裡思考出了答案:「我這麼長的人生,作為一個漢人,我其實沒有對不起誰。我中文講得很好,知道什麼是二十四節氣,也熟悉漢人的架構與文化體系,那⋯⋯我可不可以從今天開始,花更多的時間去追尋源自媽媽那邊的文化與認同?」

Savungaz Valincinan在28歲的生日前夕,她決定回復傳統姓名,對此她說:「這是我生命中,非常重要的第二個轉捩點,我並非要否定我父親的血緣,或混血的身份,我只是想要去宣示,從今天開始我要花更多時間成為『一個布農族人』,因為在作為『一個漢人』的身份上,我已經做得很好了。」這之後她便開始參與社團法人臺東縣布農青年永續發展協會(簡稱東布青)的各項課程與活動,認識原本不熟悉的布農族文化。

臺灣布農族由於歷史與部落遷徙的原因,可分為五大社群,分別為郡、巒、卡、丹、卓社群,前二者是大社群,而後三者則為較小的社群,Savungaz Valincinan的母親來自南投的卓社群。由於不同族群家因為歷史與地域的關係,在文化與語言上多少有些不同,且多數布農族的教材又是以郡與巒社群為主,因此Savungaz Valincinan在與東布青學習的過程中,偶爾還是會感到有落差,例如她與母親之間用族語對話的同時,她發現有些口音是不一樣的,而這也促使她更進一步想回到母親的家鄉,成為卓社群的布農族人。

原來你是Savungaz 的Savungaz!原民傳統姓名重要性

雖然Savungaz Valincinan的外公外婆早已過世了,但在南投卓社群的部落,其實還有一位叔公仍在世,也因此Savungaz Valincinan時不時便回到家鄉去拜訪叔公,並纏著叔公問許多過往家鄉中家族的大小事,與此同時她也進行著「系譜工作調查」的研究案,在家鄉四處拜訪耆老。

在拜訪過程中,她發現到與其以阿公、舅舅或母親等人的名字詢問事情,用「Savungaz」這個名字,反倒是最能與家鄉中的老人們建立連結的方式。由於Savungaz Valincinan這個名字,是源自於她的外婆Savungaz Tuqulan。布農族的名字命名規則,是採用隔代傳承的「襲名制」,也就是「個人名」再加上「氏族名」的形式;由於Savungaz Valincinan是家族中的第一個女兒,因此她直接承繼外婆的名字「Savungaz」。

在原住民的文化中,命名規則展現他們對世界的認知與觀念,也同時維繫了家族、部落間的互動關係。在布農族的文化中,擁有同樣名字的孩子與長輩,稱之為「ala關係」。對布農族的耆老而言,只要聽聞族語名字,便能立即知道對方與自身部落的關聯性以及血緣關係,但如果這份命名方式,被以漢人的命名方式取代(如漢姓),又或者以漢字的音譯方式呈現(可能會導致讀音不正確,抑或人們以第一個文字作為錯誤的稱謂),都會讓他們失去了與家族部落間的連結與互動可能。

在拜訪部落耆老的過程中,Savungaz Valincinan發現,透過承繼自外婆的「Savungaz」名字,她與部落有了連結,也從耆老的口中重新認識了早年便去世的外婆生命樣貌。圖為Savungaz回到卓社群(南投縣仁愛鄉萬豐村的曲冰部落)田調時,耆老教導如何擣紅藜成粉,用以釀酒之。(圖片來源/Savungaz Valincinan)

在拜訪部落耆老的過程中,Savungaz Valincinan發現,透過承繼自外婆的「Savungaz」名字,她與部落有了連結,也從耆老的口中重新認識了早年便去世的外婆生命樣貌。圖為Savungaz回到卓社群(南投縣仁愛鄉萬豐村的曲冰部落)田調時,耆老教導如何擣紅藜成粉,用以釀酒之。(圖片來源/Savungaz Valincinan)

因此當在當時拜訪部落耆老的過程中,有許多老人們聽到「Savungaz」時,他們都會說:「喔——!原來妳是這個『Savungaz』的『Savungaz』!妳真的跟妳的外婆很像耶!胖胖的,也很外向。」對Savungaz Valincinan而言,她外婆在她很小的時候便過世了,但正是因為透過布農族傳統姓名的關係,她才得以慢慢與部落中的人群開始有所連結,並從部落族人的口中重新認識從來未曾見過的外婆。

不單只是口誤炎上事件 而是對原民文化的不尊重

因此談到日前網路「賀瓏夜夜秀」炎上的唸錯名字議題,她說:「我的立場很單純,你今天身為一位專業的工作者,拿我的名字來做嘲諷,唸對是基本的吧?我也認為這個節目從頭到尾只是想拿這個名字來做嘲諷的素材,而不是真的要去談論什麼議題,這份錯誤更隨著高流量而被大量傳播。我不會因為路上隨便一個人唸錯我的名字而去罵他垃圾,而是因為他們從頭到尾的不負責任的行為,所以我認為這行為很垃圾啊!」

這情感與文化意義上的重要性,對Savungaz Valincinan而言,這不僅是一份重要的名字,更是聯繫她與親人,以及家族、部落之間的關鍵鑰匙。這也是為何當知名脫口秀節目「賀瓏夜夜秀」主持人賀瓏在節目上唸錯名稱,並在事後各種不甚禮貌的解釋,還有諸多惡意留言對其姓名的嘲諷,會讓她如此憤慨且痛心的原因。

因為這是對她個人、家族與整個部落的不尊重。

為何要參政?一輩子的承諾一直參與下去的決心

自「賀瓏夜夜秀」唸錯名字的事件發生以來,Savungaz Valincinan其社群平台便湧入了無數的惡意留言,面對這些不堪入目的言論,Savungaz Valincinan說:「比起原本唸錯的議題,我更在意的是這次事件中有太多的留言與原本的議題並沒有關係,他們在罵的是我以及其他原住民身份的朋友,也是在攻擊任何想要爭取單列族名權益的人們。」而她也難過地指出:「很多原住民的青年當他們看到這些攻擊性的留言時,是會有創傷經驗連結的。」

「我真的很抱歉這麼大規模的惡意,讓我的原住民朋友或是族人們受到了再次的傷害。」她嘆了口氣後,如此說道。對Savungaz Valincinan以及其他原住民族的朋友而言,這類歧視的言論未曾消逝過,她說:「過往我們在倡議每一件議題的時候,都是遇到一樣的回應。」可她也嚴正表示:「我其實一直以來是很懶得去提告的,但我的夥伴對我說:『如果妳不去提告,並讓一個懲罰性的效果出現,他們就會以為可以繼續這樣。』」

一直以來原住民族一直不斷在各層面上爭取自身的權益,無論是爭取正名、單列族名以及種種的議題,Savungaz Valincinan說:「不管我們是好好地講,還是生氣地講,這些主流社會的不理解與惡意的言論從來沒有消失過,可是這不會阻礙我們繼續訴說與爭取我們的權利。」

長久以來Savungaz Valincinan從抗爭到街頭倡議,以及曾經在立法院當過助理的經歷,她發現到「這個原住民世代的一部分共識」與「部分立法院內的原住民立委」是有落差的,而相關原民法案的推進是極其緩慢的,雖然她知道在競選資源上不比現有的大黨,漢人立委年長一代與年輕一代的換血程度很高,而原民立委的更換率,就像一灘死水一樣。

「這當中其實也涉及了選制的不公平,因為整個原住民的選區是全國投票,是總統級的難度,僅區分山地原住民與平地原住民的立委席次。」很多人認為年輕的原住民族群並不關心政治,但 Savungaz Valincinan對此表示:「這不全然是年輕人不關心政治的問題,而是這個門檻太高、太難改變了。沒有政黨的支持,你難以獲得勝利。」但即使如此,Savungaz Valincinan她仍懷抱希望地說:「我想告訴大家,其實青年沒有冷漠,也不希望讓這個政治只有少數人可以玩。我想要透過參選去挑戰很多事情,而單列族名正是其中一項事情。」

原住民年輕人並非不關心政治,而是現有的選制難度太高了;但即使如此,Savungaz Valincinan還是想透過自身的參選行動,打破這座看似難以跨越的高牆,並鼓勵更多人出來參與政治。(攝影/涂豫新)

原住民年輕人並非不關心政治,而是現有的選制難度太高了;但即使如此,Savungaz Valincinan還是想透過自身的參選行動,打破這座看似難以跨越的高牆,並鼓勵更多人出來參與政治。(攝影/涂豫新)

「當時要參選的時候,我們單列族名的行政訴訟結果還未出來,我當時一直猶豫,如果繼續用這個我不想要的中文翻譯來登記參選,就是一直強化這個意象;但受限於規定,我又有什麼方式可以拿掉呢?所以我們便決定用訴求作為名字的方式,用這段很長的中文名字並列羅馬拼音去參選。」Savungaz Valincinan對於這個為了參選而使用的特殊名字,做出了一番解釋。

雖然2024大選最後的結果,Savungaz Valincinan並未獲得立委名額的資格,但她笑著說:「落選是意料中的事情,但我們一直以勝選為目標前進。年輕人的弱勢就是我們沒有社會地位,如果要勝選,我們需要奇蹟。」對此,她又說:「這個奇蹟要出現,也需要大家一票一票把票投給我。」

「我下次一定還會再來。」她堅定地回應,眼中閃爍著的,是一份燃燒的堅定之心:「我認為投入政治工作是一輩子的承諾,我不是今天來選好玩的,如果我落選後就消失不見,或是去做其他事情,那其實會比從來沒有出來參選更讓人失望。」

雖然這次Savungaz Valincinan並未能如願獲得立委席次,可從她的話語中,那份想透過參選的翻轉可能性,或許都值得在未來拭目以待,這就是她至始至終,有別於其他參選人的競選初心。未來雖然遙不可知,但也許總有一天,她會實現的吧!

同場加映Savungaz Valincinan的正確讀音

https://www.threads.net/@savungaz/post/C2mOGaCPwNX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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