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金鐘58】《牛車來去》問鼎金鐘視帝 「認真生活」成就蔡昌憲自然演技

演員蔡昌憲
相隔三年,國片「破億吉祥物」蔡昌憲以《牛車來去》二度問鼎金鐘視帝,這三年他歷經父喪、得子、太太二度懷孕,他說:「現在能成為演員的樣子,應該是我認真過生活,認真感受身邊發生的事。」

 

蔡昌憲2020年以《苦力》首度角逐金鐘獎最佳男主角,今年(2023)再次以《牛車來去》和安心亞的姊弟情感動評審,兩次入圍都是和77歲的資深導演李岳峰合作,蔡昌憲說:「導演很會講故事,聽了會有很多喜怒哀樂、很容易被他的故事吸引,所以我才有辦法在聽的過程中,更了解角色可能需要的樣子。」

他形容李岳峰導演說故事時,「聲音小小的,娓娓道來,很會把人帶進故事裡面;我們是時代生活劇,他就是那個時代走過來的人,很多東西都在他的腦袋,他就像一本《百科大全》,那個年代的事情,你一定可以在他的某一頁找到答案。」

導演和製作人相中的,是蔡昌憲的草根特質,拍戲過程李岳峰導演會不時給他出臨時考題,就像女主角安心亞要種田、拉牛車等體力活,蔡昌憲有時要爬樹、翻滾、拖三輪車⋯⋯「我覺得導演自己有很多投射在我身上,我在聽他分享故事的過程,可以感受到他以前是一個體力非常好、很會玩、很會交朋友的一個人,那個三輪車玩法真的超難,但我一下子就抓到技巧,鏡頭前也許只是一小段,但曾經經歷那個年代的人,看到一定會覺得『這個超好』。」

安心亞(左起)、蔡昌憲拍攝《牛車來去》過程辛苦,要忍受日曬、負重,還要下田耕種。(公視/禾豐傳播提供)

安心亞(左起)、蔡昌憲拍攝《牛車來去》過程辛苦,要忍受日曬、負重,還要下田耕種。(公視/禾豐傳播提供)

「我很感謝我生長在東北角海邊,我玩的東西就是海底跟山上,我們會自己去挖土挖番薯、去挖洞找秘境、去海邊撿石頭,很自然淳樸的生活,可能是這樣的滋養,比較接近以前那個時代的人的樣子,這是生活環境造就。」

蔡昌憲2009年參加《超級偶像3》歌唱比賽踏入演藝圈,卻在影視表演上大放異彩,他沒有受過正統的戲劇訓練,每次接到新的劇本,他建構角色的方法,就是聽完導演描述後,用「簡訊」去跟角色對話。

這個過程很有意思:「我不確定有沒有用,但曾經有朋友跟我講,他是靠寫信和角色亂聊,我就變成用手機打訊息,像是問角色『你那個時候都在幹嘛』?自己再用角色回覆我,有時候亂聊就會聊出一些什麼,讓我更了解他。」

難得有感情戲 期許未來更多發揮

因為不是科班出身,他比別人更認真過生活、認真去感受:「能讓我成為現在演員的樣子,應該就是我有認真生活,我滿會去感受身邊發生的所有事情,我在這部分的感受力可能比較強一點,所以遇到一個新的角色跟劇本,我會把很多感官打開,這樣才可以讓他更好一點,我是這樣子走過來的。」

很多演員享受藉由表演活過不同的人生,蔡昌憲則是將自己從結婚、父親離世,兒子誕生⋯⋯等生活上的改變,反芻回戲劇工作上。像是過往總是因為綠葉角色比較少有機會演出感情戲,這回在《牛車來去》裡,和喬湲媛飾演的「招弟」,從相遇相戀、到分離重逢,最後結婚。

蔡昌憲在《牛車來去》裡和喬湲媛飾演的「招弟」有過往較少嘗試的感情戲,兩人結婚更創下最高收視。(公視/禾豐傳播提供)

蔡昌憲在《牛車來去》裡和喬湲媛飾演的「招弟」有過往較少嘗試的感情戲,兩人結婚更創下最高收視。(公視/禾豐傳播提供)

蔡昌憲說:「招弟跟阿發的感情很動人,我們很平靜地在一個推車上,分享彼此這些年的感情、默默流淚、感動,而且那一段收視率非常高。」雖然他們之間的關係在整齣劇中,並非最重點的一條線,「但是讓阿發這個角色更完整」,他笑說:「感情戲其實很需要拿捏,我跟太太相戀13年,都沒有別人可以練習⋯⋯哈哈哈,所以我自己也期待未來在感情戲上能有更多發揮跟挑戰讓我去嘗試,這次是很好的開始。」

其實在拍《牛車來去》時,他剛升格人父不久,新生兒除了帶來喜悅,也給夫妻生活帶來震盪。因為多數時間他在台南拍戲、太太一個人在台北帶小孩,「看不到小孩、沒辦法幫忙,我有很多愧疚不知道該怎麼辦,最後就把他們帶下來,在台南租了半年房子,我下班後就好好顧小孩,陪兒子睡覺後再回到角色。」

回想當時,他笑稱:「愧疚感減低多少,體力就要付出多少,完全成正比啊!」面對第二胎即將報到,蔡昌憲說:「應該會更好,現在發生的都是好事,我覺得會往好的方向去。」

蔡昌憲(右)和太太、兒子「小菜包」的全家福,很快家裡又會添加一位新成員。(蔡昌憲提供)

蔡昌憲(右)和太太、兒子「小菜包」的全家福,很快家裡又會添加一位新成員。(蔡昌憲提供)

工作家庭壓力雙重 只想默默靠著流淚

比起「破億吉祥物」這樣的美譽,和蔡昌憲做訪問的過程中,更能感受到他雙腳踩在土地上、認真面對生活的踏實感。總是笑笑的、看起來充滿正能量的他,面對陰暗面如何排解?他描述了這樣一個畫面:

「可能那一天我真的很累,因為老婆懷孕後大部分時間是我陪伴兒子,很多時候就沒有辦法做好我的功課跟工作;所以兒子一睡,我坐在地板上突然就超想哭,當下完全不想動,只想好好靠著,抒發一下我的情緒,默默地就有點流淚⋯⋯」

就這樣給自己一點點時間,他站起來:「好,我要出門了!」因為清楚負面情緒留在自己身上太久沒有幫助,「我很快就可以排解,因為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往前走。」每個禮拜,他會開車回到東北角的老家,下水衝個浪、陪媽媽、姊姊喝點酒,抽離工作放鬆一下,就能排除負面的狀態。」

雖然說自己總是「順著生活來,沒有放一個太長遠的目標」,但熱衷開源的蔡昌憲,又是個有錢就想投資、有空檔就想找事情做的人:「可能我想要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比較緊湊一點,比較不想讓自己太閒的樣子。」於是他接下今年金鐘紅毯的主持棒。

李岳峰(左)導演非常欣賞蔡昌憲,三年前一起合作的《苦力》,讓他初嘗入圍金鐘視帝的幸福滋味。(蔡昌憲提供)

李岳峰(左)導演非常欣賞蔡昌憲,三年前一起合作的《苦力》,讓他初嘗入圍金鐘視帝的幸福滋味。(蔡昌憲提供)

對此他笑說:「如果我是一個不喜歡接受挑戰的人,這次紅毯我就絕對不會接。」11年前和楊千霈搭擋主持過金馬紅毯,「當時我還很嫩,跟這圈子還不夠熟,還沒認識這麼多人,現在已經不太一樣,這次又以入圍者身份去主持,整個信心底氣大增,所以想去試試看。」

和他一起角逐最佳男主角的入圍者中,吳慷仁、薛仕凌、姚淳耀都已經被金鐘加持過,而蔡昌憲最欣賞的是李銘忠在《台灣犯罪故事—生死困局》壓抑又反轉的演出,對於能否開胡,蔡昌憲平常心:「感言還是會寫一下,雖然也不是真的非要得獎,但這幾年拍了比較多戲,覺得自己在表演上真的有一些成長,也收到很多的祝福,這樣就很棒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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