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金鐘57】曾自我懷疑到得憂鬱症 蔡淑臻「創作流動」甩脫花瓶束縛

演員-蔡淑臻-金鐘獎
2年前拿過金鐘女配角,今年《村裡來了個暴走女外科》備受讚賞,過幾天要以《我是自願讓他殺了我》搶迷你劇集視后,如今蔡淑臻的演技已被肯定,回首過往,她曾自我懷疑到憂鬱症,但總算走過來了。

 

從模特兒界跨足戲劇圈,蔡淑臻2011年就曾以《犀利人妻》入圍過金鐘獎女配角。當時她已拍了好幾年戲,但回想那時期的自己,她說:「入圍是肯定,不代表我已經成熟。」

《犀利人妻》入圍的光環過後,她又陸續拍了好幾部戲,卻抓不到演戲的竅門而經常自我懷疑,嚴重到得了憂鬱症,別人只是輕輕問她「還好嗎」,她就會崩潰大哭。那段低潮期,她總是能明確感覺到做任何事情都會害怕、充滿問號,直到拍《鑑識英雄》遇上導演賴孟傑。

演員-蔡淑臻-金鐘獎

蔡淑臻兩年前以《噬罪者》拿下金鐘女配角,今年再度角逐電視電影類女主角。(伊林娛樂提供)

「當時他還是個新導演,同樣在面對自己最不安的時候。可是他很用功,把每個角色的型都捏得有稜有角、有基本的樣子,他的方式讓我很安心,工作過程中心裡很踏實。」

《鑑識英雄》和續集《鑑識英雄II正義之戰》的女警「楊茜」一角,讓蔡淑臻4年內2度問鼎視后,她說:「就算這個角色沒有讓我入圍兩次,這部戲都是我人生中很特別的工作經驗,我是因為這個經驗才開始享受表演的。」

學會演戲的關鍵在於「創作」。在賴孟傑形塑角色過程,蔡淑臻也嘗試為自己的角色添加成分,「每當我提出我想試試看的東西,導演給我的回應都是可討論的、有彈性的,慢慢建立起我的信心,這是一種很實在的感覺;導演、演員兩邊的創作互相在流動,而不是我一直被告知該如何做」。

「我覺得這種感覺很棒,是你被允許有說話的空間。我後來理解到一件事,就是每個人都長得不一樣,不管inside(內在)或outside(外在),如果單純要把對方變成你想要的模樣,是限制了創作。好的工作狀態應該是流動的,不然永遠拍出一樣的東西。」

演員-蔡淑臻-金鐘獎

蔡淑臻在《村裡來了個暴走女外科》的表現令人驚艷,從參與劇本開發到完成,花了5年時間。(公視提供)

入圍作品層次複雜 閉門研究劇本

之後兩人再度合作,花5年時間從劇本開發到完成今年上半年推出的《村裡來了個暴走女外科》,蔡淑臻感嘆:「這部戲如果我沒有參與主創,這個角色不知道已經變成誰,絕對不會想到我;因為大家對於我的外型有既定印象:高冷、小三、女強人……等等。但是賴孟傑看過別人看不到的我,他看到原著小說就覺得這個角色適合我演。」

至於這回角逐金鐘迷你劇集暨電視電影類女主角的作品《我是自願讓他殺了我》,是部驚悚懸疑電影,劇情千迴百折、角色多重層次、時間軸複雜錯亂,回想當時看到劇本的反應,蔡淑臻仍忍不住驚呼:「超級複雜!劇本超厚!」

她原以為這部戲應該會是影集的形式,結果卻以90分鐘的電影規格呈現,於是開拍前,演員、導演、編劇、監製,花了很多時間一起關在工作室裡面參與劇本討論,把角色和劇情搞清楚。

我是自願讓他殺了我-蔡淑臻-金鐘獎入圍

《我是自願讓他殺了我》的劇本複雜、角色充滿挑戰性,讓蔡淑臻的演技再次被金鐘評審看到,獲得入圍。(七十六號原子提供)

戲裡有很多條時間線:現實的時間、蔡淑臻扮演「林靜」的時間,男主角鄭人碩「周行」辦案的時間。蔡淑臻說:「演出當下,我要很清楚時間序:我到底有沒有愛周行?我什麼時候打算要利用他的警察身份?什麼時候決定我要去死?它難在演的時候,要放一點訊息、鉤子給觀眾,可是又不能破哏,讓大家一下子就看懂了。」

這個合作經驗,讓蔡淑臻有了新想法:「以後我如果要當製作人拍戲,就要把所有演員都關在同一個空間,你今天就是不能去別的地方,大家一起好好討論;這種把力量凝聚起來的方式,拍出來的東西真的不一樣。」

蔡淑臻重視「創作」這件事。讓人好奇她過去當模特兒走秀或拍攝,也有「創作」的成分在其中?她說:「有,只是外人看不出來。模特兒是用自己的方式去展現商品特殊的樣貌。以平面來說,什麼樣的照片讓你看了被吸引?就是創作的一環,一般人只會覺得模特兒就是臉臭臭的,但有些人穿衣服不好看、有些人卻能讓衣服更獨特,中間差異是一般人無法覺知的。伸展台上,靠的是肢體語言展現服裝的獨特性,同一件衣服,有人穿起來像390元,有人穿得像3900元,那就是功力。」

「模特兒的素質養成,外在條件只是基本;美感的培養、對時尚的敏銳度都會在舉手投足之間以及眼神的傳達中流露出來,這軀殼當中是否有獨特的靈魂存在,才能決定這女孩能不能成為頂尖名模?即便是無聲的表演。」

恢單工作表現亮眼 對愛仍期待

21世紀初的演藝圈名模熱,一晃眼過了20年,蔡淑臻從怕講錯話、不懂得如何面對媒體的茫然,也曾搭檔吳宗憲主持沈玉琳製作的《齊天大聖》,在節目中被淋仙草、海參,卻嫌棄自己連搭腔的花瓶都做不好,最後終於慢慢在戲劇圈社會化,摸索出自己喜歡的、想走的路。

特別是結束和李沛旭8年的感情後,前年她以《噬罪者》拿下首座金鐘女配角,在《村裡來了個暴走女外科》、《我是自願讓他殺了我》展現更完熟的演技,蔡淑臻似乎在沒了愛情之後,工作運特別好?

演員-蔡淑臻-金鐘獎

以《我是自願讓他殺了我》第五度入圍金鐘,蔡淑臻工作成績亮眼,也沒放棄對愛的追求。(七十六號原子提供)

她說:「用『運氣』這個講法太飄渺了,我覺得是改變了人的狀態。例如一個單身的人,跟熱戀中的人,跟安定中的人,想的東西不一樣。我沒有感情的寄託,投注在工作的時間就變多了,某一部分的感知也會變強,比如對孤獨的想像。」

她舉例,「林靜」在面對兒子死掉之後,她的世界只剩自己一個人,「我很能感受到全世界只剩下你自己的感覺,當你最重要的人已經不在的時候,什麼事情都要自己面對,旁邊的人都是鬼」。

也好奇,雙魚座的她,在談了一段很長時間的戀情卻無疾而終之後,對愛情是否有不可或缺的渴望?蔡淑臻說:「我很喜歡談戀愛,沒有對象也要在自己的小宇宙裡面暗戀一下。」只是下一段戀愛,縱使要再找到相處起來很愉快的人比較不容易了,她還是會開啟雷達慢慢期待。

「我很享受這個階段,很自由,我的人生很怕被強迫。」從名模、花瓶走到今天實力被認可,從來不是輕鬆的事。對於得獎,「我當然希望可以上台,拍戲不是買一個彩票就中獎,大家入圍都付出了努力跟時間,都不是偷吃步來的,所以每個可以入圍的人,獎座對他們來說都是應得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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