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當演員,聲音卻被否定;聲音特別,卻發片當了歌手。賴晏駒(小賴)從選秀踏入電視圈、在網路發光,一度因性別氣質被調侃,如今反成走紅關鍵。
喜歡賴晏駒的粉絲,有一部分來自他和丹妮婊姐、紀斯豪合作的 YT 節目《綜口味開房間》,一部分因為《娛樂百分百》「狼人殺」遊戲;從選秀節目《超級接班人》季軍出道至今 12 年,有了穩定的經濟能力,並為自己買房:「當我第一次發現吃飯不用看價錢,那種感覺很妙、很陌生,這可能就是我開始『生活』的第一秒。」
「狼人殺」像恩人,改善拮据的經濟狀況
剛入行時,經紀約簽給節目製作公司,比起其他新人,賴晏駒算是幸運的,全盛時期每個月有 2、30 個通告,收入堪稱穩定:「但通告節目走久了,大家會對你的作品沒有興趣,只覺得你是一個賣笑的人,幹嘛聽你唱歌?這不是我進演藝圈的初衷。」
賴晏駒決定自己花錢發單曲、出專輯,有一回上綜藝節目宣傳:「那時候很流行來賓在幕後唱歌,觀眾舉牌超過半數才能走出來,我跟節目單位比較熟,工作人員說效果會做在我身上。」結果是他一整集都沒走出來,沒露到臉也沒打到歌:「這對我來說太羞辱了,因為這件事,我有三個月不接綜藝通告,直到狼人殺。」
出道多年後,靠著狼人殺遊戲走紅,生活由負轉正,體會到什麼叫做「吃飽」:「那一刻,我的世界不一樣了。從大一學貸到畢業,一出社會就負債 70 幾萬,學生時代在早餐店打工,一天只花一百元,早、午餐都吃店裡的,晚餐在文化大學的學生餐廳喝湯喝到飽,這樣的生活我過了快五年。」
賴晏駒說:「我和《綜口味開房間》的關係像家人、狼人殺則是我的恩人。」因為狼人殺,他得以站上小巨蛋、成為「五堅情」的一員,開了一場又一場的演唱會,終於把債還清。他笑著回憶被歸類成「狼人殺偶像」的那個時期:「我們有十個人,開始接到很多的商演,我們之中有些人根本不是歌手,還是有人找我們去唱尾牙。」

狼人殺甚至殺進了小巨蛋:「大家買票來看我們玩遊戲!我覺得很驚奇,我沒有想過會因為遊戲走紅,而不是靠著我的歌聲或舞蹈,我很感謝狼人殺讓我重生。」
《綜口味開房間》找到深厚如家人的情感和友誼
而經營八年的 Youtube 節目《綜口味開房間》,記錄了賴晏駒的成長,不論是心態或生活。賴晏駒說:「我們沒有人拿主持費,有業配會平分,靠的是對彼此的愛和革命情感在維繫。」他和丹妮婊姐、紀斯豪從不認識到成為莫逆,「我覺得磁場這件事情,我感受度滿高的,這個人可不可以當朋友,聊一兩次我就能感受到,早從第一集開始,我就知道會跟他們當好朋友」。

三人在節目中分享近況、解答觀眾的疑難雜症,真實個性顯露無疑。賴晏駒說:「我有時候回去看七、八年前講的一些話,真的是年輕的痕跡。現在的 Youtuber 可能也很少人像我一樣,完整記錄從以前到現在的一切,也算是另類的珍貴回憶。」
他自豪地說:「一路以來,我都主打真誠、做自己,從以前看《綜口味開房間》到現在的朋友,會發現我的觀念成長了,但是我對很多人事物的態度幾乎是一模一樣,沒有改變。」
然而,有些粉絲會反應,希望他在《綜口味開房間》的說話尺度能收斂一些;當他收緊尺度,又有觀眾覺得「賴晏駒變得不好笑了」。這樣的糾結,讓他一度考慮要退出節目,沒想到合作夥伴們給的答案讓他很暖心。
《綜口味開房間》的戰友們告訴他:「選你喜歡的,如果電視節目和舞臺能讓你賺更多錢,我們不會強留你,也不會生氣。」邱鋒澤也鼓勵他:「做你自己,不要為了我們去改變你的風格。」賴晏駒感動地表示:「沒有人希望我為他們改變什麼,這是我很幸運的地方,所以我才能繼續放心錄《綜口味開房間》,開心地和鋒澤他們一起在臺上唱歌。」
堅持做自己 MV 為同志發聲

在傳統媒體與新媒體之間悠然自得,正是賴晏駒的獨特性。「我也是走了十年,才把以前卡住的點變成優勢。」一開始進電視圈,他穿高跟鞋上節目跳舞,性別氣質常被拿來開玩笑,「對他們來說是效果,對我來說卻很受傷,只是當時我如果不妥協就沒有辦法賺到錢。」
他告訴自己,可能電視圈的前輩們小時候就被灌輸男生、女生應該要有什麼樣的特定氣質吧。「在 Youtube 界,大家很尊重多元性別氣質這件事情。」隨著近年觀眾收視習慣改變,就連螢幕上的藝人也開始經營起 Youtube,賴晏駒說:「我很慶幸自己一開始做的選擇,不管在電視圈或者 Youtube,都做最自然的自己,大家反而喜歡我。」
自費發歌控管品質 述說真實心聲
有了知名度和影響力後,持續走在歌手這條路上的賴晏駒,有著他想要守護的事。一直到現在,他都是不惜成本自費發歌、拍 MV,「大家都叫我瘋子,因為我花非常多錢,很多音樂都是從零到有,親自跟製作人溝通做出來的,其實有唱片公司找過我,但他們畢竟是一個商業體系,簽約後就不能介入太多。我的個性是如果作品沒有在我的掌控下,我不會喜歡。」

例如他想為同志族群發聲,拍了「虐心三部曲」MV——〈下次我會把你抓緊〉、〈魚水深情〉和〈不再屬於我〉都是 BL 劇情,「曾經有唱片公司要簽我,卻要求 MV 不要上,怕我被定型。當下我有點翅膀被折掉的感覺,因為我想做的事,在所謂專業的人眼中,好像是不對的。」
「三部曲 MV 的劇情是連在一起的,曾經有粉絲的家長來罵我,說我『帶壞小孩』,但同時間有非常多的同志朋友私訊我,感謝我拍出他們的故事。」賴晏駒解釋自己堅持做這件事情的原因:「很多人的恐懼都來自於未知,我想讓他們看到同志的愛情也是可以很美的。而我的 MV 內容,部分真實度比較高,在同志族群中,大家會比較有共鳴吧。」
直到現在,他還是每次出歌、發片,就把攢下的積蓄花光,然後再靠商演賺錢、存錢,當作下一首歌的資金,賴晏駒說:「我的財富目標,就是當我再也不用為了作品的成本感到恐懼,應該就 OK 了。」
總結自己過去 12 年的奮鬥史,賴晏駒說:「我對自己的工作成績還不到很滿意,希望大家對我的喜好度能夠再好一點。我會盡量讓自己維持正面、沒有負評的形象,讓想罵我的人啞口無言。希望有一天在演藝圈,就算我不出作品,我都還可以有個屬於自己的位置,我會一直往這個方向努力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