衝破兩性框架 嘻小瓜在舞台與情路探尋摸索:我是誰?

嘻小瓜-藝人-男妝扮相
他是主持人、舞蹈老師、唱跳歌手,螢幕形象遊走於男女之間;他是男同志,愛的卻是異性戀直男。舞台上、生活中,嘻小瓜都無法被二元分類,如此特別的存在,嘻小瓜,你到底是誰?

 

曾經在Lady GaGa裝扮比賽獲得冠軍,擔任過周子瑜出道前的舞蹈老師,也曾參加過不只一個選秀節目、擔任《大學生了沒》的班底……嘻小瓜可以搞笑主持,也可以認真唱跳,造型甚至可男可女。如此多元的領域,不禁讓人好奇,他希望大眾、粉絲記得哪個他?

「這些我都想嘗試,現在更想以表演為主,希望大家接受我是個唱跳歌手。」

國中時期,嘻小瓜是個追星族,去參加蔡依林、羅志祥、Energy的簽唱會:「希望我有一天也能做這樣的演出,後來很幸運可以跟他們一起工作。」

現在他有了自己的音樂作品,主持校園演唱會等商業活動時,都極力爭取在節目中表演的機會。

嘻小瓜-中性造型-適合

中性造型一直是嘻小瓜最喜歡、適合的路線。(嘻小瓜提供)

做唱跳歌手不容易,要會唱、會跳,也要帥、要美、要有偶像魅力。嘻小瓜走的是中性路線,唱過歌名十八禁的〈上等破麻〉,讓人好奇他主打的族群在哪裡?對此,嘻小瓜解釋:「〈上等破麻〉是在之前的公司出的,當時沒有錢宣傳,公司認為要有強烈的歌詞讓人馬上記住;我不像Jolin,有足夠的篇幅宣導社會議題,那時候就是想快速被大家看到。」

對他來說,這首歌的階段性任務已達成,一直到現在去上節目,吳宗憲等主持人見到他,開口提到的也是這首6年前的作品。

至於受眾,嘻小瓜說:「喜歡我的多半是女生、同志朋友。直男或一些爸爸媽媽,可能會因為他們的女朋友或小孩看了我的演出,覺得我很認真努力,才會接受我的狀態。」

若是女生會比較快樂 但不想變性

他說出中性形象的為難:「一開始配合電視台尺度,有些話題不能講、不能全女裝,所以一直以『高跟鞋舞蹈』表演,人家覺得很厲害,很多選秀節目都把我當成種子選手;後來確定要成為藝人,公司要我以男生的角色出現。像這次〈乖乖吃瓜〉,我想證明男裝的我也可以表現得很好,可是大家就不愛看了,畢竟這個行業有那麼多帥哥、偶像。」

他很困惑:有一派認為女裝是他的強項,要做就該做到極致,怎麼可以只畫眼妝、不男不女;但他主持校園活動,很難都以女裝姿態現身,「我就很難達到平衡點,一直卡在中間,不知道該做什麼樣的作品」。

嘻小瓜-高跟鞋舞蹈-招牌-竄紅

高跟鞋舞蹈是嘻小瓜(中)的招牌,是他最擅長、讓他竄紅的表演。(嘻小瓜提供)

至少他清楚,女裝只是他喜歡的表演狀態,「上了台我會很有自信,一下台立刻脫掉,私底下我是中性的男生;我曾經想過,如果我生來就是女生,我會很開心,但我還是死都不會去變性,我沒有這個想法,也沒有勇氣」。

他的語氣有感嘆、有哀怨:「如果我天生就是女生,配上我的努力,我的成績可能就不會只是現在這個狀態,經紀公司不知道怎麼經營我,我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做。」

確認了性別認同上是男性、確認性取向是同志身份,偏偏嘻小瓜愛的是異性戀直男,他的三段戀情,另一半都是直男。嘻小瓜說:「我在同志裡面既不壯也不man,沒有人會喜歡我這種類型。」

他曾為此去練肌肉,但為表演工作穿女裝時,卻被主持人虧:「你很適合去扛瓦斯。」被笑是金剛芭比,他只好再去減肥,就這樣在感情與工作中左右為難。最後他決定維持瘦的自己,至少表演時好看一點,所以只能一直跟直男談戀愛。

「直男當然喜歡真的女生,可是我又不是,所以感情裡遇到很多挫折。」嘻小瓜說他的同志朋友並不多,交友圈多半是女生跟直男,相處久了,直男朋友會跟他傾訴自己的失戀故事,「他們可能覺得我個性滿像女生、或是很好傾訴的對象,很喜歡跟我心靈交流,然後我就很容易暈船。」

嘻小瓜-戀愛-直男

嘻小瓜(中)自認不受男同志市場歡迎,選擇與直男談戀愛。(嘻小瓜提供)

他接著說:「現在社會上有越來越多第三性,直男們慢慢習慣有這種性別角色,覺得我們很好玩、很有趣、聊天很放得開,很願意跟我們當朋友,久了就合理發展出戀愛關係。」

對於自己的暈船體質,嘻小瓜現在學會先告訴對方「不要再對我這麼好了」,如果對方還是要靠近,最後產生感情,雙方都有責任。

不曾正式對母親出櫃 但她都了解

那麼,性愛呢?嘻小瓜笑稱自己是「志工阿姨」:「我沒有一定需要。我跟這三任男友交往的時候,性愛關係沒有非常多,反而是心靈交流和陪伴;我比較偏向soulmate(靈魂伴侶),我希望他陪我工作,他不需要公開我們在交往,我也不需要進入他的生活圈。」分手後,這三個男生都交了女朋友,回到異性戀的狀態。

雖然在工作和情路上都很卡,幸運的是,來自單親家庭的嘻小瓜有一位非常挺他、愛他的媽媽,「我是第一個帶媽媽上電視公開出櫃的藝人,其實我從來沒有真正跟她說我是同性戀;我經常在節目表演穿女裝,她自然就知道了」。

嘻小瓜-母親-教育-自由發展

嘻小瓜(右)說母親對他採放任教育,任其自由發展。(嘻小瓜提供)

當然,畢竟知子莫若母,從小媽媽就知道他是個愛漂亮的小孩,偷用她的化妝品、要她買馬靴給他、國中開始偷買唇膏、唇蜜,到了高中進入表演科,每天光明正大帶著眼線回家。

嘻小瓜說:「我沒有經歷過跟媽媽出櫃過程,一路上都滿幸福的,高中老師教我穿高跟鞋,媽媽也很開心我在台上成為主角,從那時候她就很接受我的表演。」

唯一一次跟戀愛有關的母子談心,是他當兵時遇到恐怖情人、有暴力傾向的男友,失戀後跟母親分享,「戀愛這部分,媽媽跟大家一樣都是在新聞上看到的,除非我有很穩定交往的對象才會跟她說,但目前沒有。」

所以,現階段的嘻小瓜,清楚自己是誰了嗎?他說:「感情上滿清楚的,如果直男靠近我,我會先問他有沒有心理準備我可能會愛上他?如果沒有,我就用朋友的方式對待他,自己才不會受傷。工作上的迷惘,我會繼續努力,讓大家越來越接受我的歌手身份,也喜歡主持,希望大家給我更多機會。」

因為,他和賣了一輩子燒仙草、紅豆湯的媽媽有個共同心願,就是一起賺錢,買間房子住,如此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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