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金曲34】《水逆》入圍六大獎 黑馬鄭宜農拿下最佳台語女歌手、最佳台語專輯

鄭宜農用歌聲唱出情感,更獲金曲獎評審的入圍肯定。
一口氣以《水逆》專輯入圍本屆金曲獎最佳台語女歌手、最佳作詞、最佳作曲、年度專輯、年度歌曲、最佳台語專輯等6項大獎,鄭宜農「質量俱佳」的寫自己入行15年來的一頁傳奇。

 

「宜就是宜蘭,我出生的地方;農就是大地、爸爸希望我能記住這塊土地的點滴和聲音。或許是這樣的賦予和期許,注定了我終究是要唱台語歌曲的。」鄭宜農言簡意賅了一路以來詞曲創作和演唱的改變。

父親是導演鄭文堂、母親則是駐唱歌手,傳承予她優質演藝的DNA;唱台語歌的新詮釋,是人親土親的凝聚,她唱出感情和親情的生命力,則是她雙魚座、自認是內心面向多元且尋覓多年後的表述,也是她豐富情感的觀察所得。

鄭宜農從小就展現藝術天份。

鄭宜農從小就展現藝術天份。(鄭宜農提供)

儘管呼聲很高,她依然謙虛:「這個語言,我還在學習,創作的極致是什麼?很難一言以蔽之,寫歌這麼多年,就希望能有超越自我表述的歌,有更多社會性的共鳴。」

用含蓄且隱喻的方式說故事

用近1年的時間琢磨《水逆》入圍年度歌曲,鄭宜農覺得這是金曲獎給她非常大的鼓勵,只因這是一個超難入圍的大獎;然而,以一位詞曲創作者的立場,她私心希望可以如願拿下最佳作詞,「透過歌詞,表現自己對創作的執著、對周邊觀察的熱情所在,也是我和世界建立橋樑的方式。我不是一個太會溝通的人,但藉由創作找到了認可的方式。」

就如同歌詞中「層層疊疊的事,是那些分分合合的堆疊」,鄭宜農認為這偏向「文學性的台語」屬性,韻律、詩意都美,用含蓄且隱喻的方式、以一句話講完一段故事,有畫龍點睛的驚艷,至於歌詞中的主角是否真有其人?並不重要,但以歌喻情,將很多人的人生投射點題後,音符和文字躍然紙上,她則唱出了旋律的感動。

鄭宜農是歌手,更具有作家、演員等身份,斜槓如她,是學習、也是個性使然的轉換,「我和人相處並不是那麼容易,我是一個害羞的人,但經由創作,整理好感受,表現出好的一面且被需要,這真的太美妙了。」

鄭宜農的live演唱,充滿濃厚的個人創作色彩。

鄭宜農的live演唱,充滿濃厚的個人創作色彩。(照片來源:鄭宜農臉書)

就像是要在舞台上唱自己的歌,要把自己放到最大,對我而言是困難的,「私底下,我喜歡躲起來」,然而,換了類別來演戲,在劇中有角色、有鏡頭,詮釋起來比較自在,「我樂於扮演別人,因為在這個當下,『鄭宜農』這個角色可以休息,專心演好劇中被給予的角色就好。」

鄭宜農耳濡目染父親的演藝工作,提及名導父親,她笑說:「我現在是把他幹掉」父親對他,是親情的關係、也是工作上的夥伴,正因兩種不同關係於一體,對自主性強的鄭宜農,花時間去做磨合,「和爸爸一起工作,不管是配樂的需求或是當他作品的音樂統籌,我花了一些時間找到平衡。」

她記得再年輕時,會在工作上刻意切割「父女關係」,總認為「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努力啊」,直到有天有一位長輩對她說:「妳爸不管怎樣,都是會挺妳的!」此話一出,給了她大大的反思,自此開始改變在職場上與父親的互動關係。

當然,父女終究是父女,有時候鄭宜農還是會流露「女兒本份」。就如同和父親共事時,鄭宜農想用音樂去說一個角色,於是會以「創作者」角色向「導演」父親盡量爭取,有時候會向父親撒嬌,但未必能如願,「我必須要接受父親的想法和最後決定,畢竟他是導演,是劇組中的最高指導,我要聽導演的話。」

音樂是她人生、性格的縮影

鄭宜農嘗試各種演藝幕前幕後工作,「喜歡演戲,但主業在音樂。」音樂可以說是她人生、性格的縮影,「小時候經歷各式各樣的成長環境,養成我很愛觀察人,『觀察』是可以圖利自己、也可以陰暗的去傷害別人,我選擇試著讓自己盡可能的正向,讓自己更好的存在。」

這樣的思維,影響了她的音樂創作,在每一首歌中看見了鄭宜農深沉的性格因子,「我的創作曲,幾乎每一首歌都沒有絕對的正面,喜歡描述環境,在黑暗中有一點點光明。」

音樂反映了鄭宜農的個性,也隨著時間的歷練後,多了親情的溫馨感,〈做風颱〉一曲,放進了阿嬤的聲音,彰顯了家的意向、和家的連結後的溫情。鄭宜農認為,只要講到台語,多數都會想到是阿嬤那一代的語言,「曾經台語說的不是很流利,是我的遺憾;現在我長大了,可以和阿嬤好好聊天,用阿嬤的聲音更貼近台語歌曲的味道。」鄭宜農忠實的記錄下來,豐富了創作的內涵,更是她與台語歌曲連結的最真實聲音。

鄭宜農將自己對周邊人事物的觀察和感觸,化成音樂,期能引人共鳴。

鄭宜農將自己對周邊人事物的觀察和感觸,化成音樂,期能引人共鳴。(邊走邊聽有限公司提供)

鄭宜農用音樂寫情歌,是親情、友情、更有愛情,她自認浪漫雙魚座「對世界有很多愛」,而「對一個人有很深的感受,就會變成一首歌」。她在受訪時不經意地透露即將發行的單曲〈diminished〉,自認是一首和弦很獨特、複雜的旋律,但,「我用這個和弦,寫一言難盡的你。」歌詞寫著:「本來甘願化作塵埃,卻落在你隆起的臂彎…現在我常常想起未來…」想像與意境,就交給聽這首歌的人慢慢咀嚼。

愛或情歌的悲歡離合,都給人感動與感慨,只是,敏感且心思細膩的鄭宜農,始終沒有為自己寫過一首情歌,「我喜歡宏觀的格局、故事,寫歌就像在打造一個房間,讓大家進去房間後都可以很自在。」

這樣的信念,鄭宜農繼續往前,她表示過自己是很複雜的人,花很多時間找屬於自己的形狀,過程是痛苦的、沒有歸屬感,但也或許是這樣的潛在情緒,提供了她創作的養份,旁人「一句聰明的話」,最可以勾起創作的fu,而,「判讀周遭的人事物,給我安全感。」進一步成為自己創作的題材。

《水逆》專輯是鄭宜農首張台語專輯,大受好評。

《水逆》專輯是鄭宜農首張台語專輯,大受好評。(火氣音樂提供)

《水逆》專輯讓鄭宜農的思想、性格被更多人看見,也以超強實力入圍金曲獎6大獎項,「水」如感受性生物的她,有複雜的、有浪漫的、更有務實的,「我想要讓周邊人開心」的初衷不變,「太想和世界建立連結」的宏願沒變,鄭宜農,水樣的女歌手,更是一個用奔放與內斂兼具的創作型才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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