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金曲34】「換場」換出名堂!影帝陳竹昇跨足歌壇處女作 《換場》拚台語歌王

陳竹昇首張專輯就入圍金曲獎最佳台語男歌手。(三川娛樂提供)
他是金鐘視帝、金馬男配角,當歌手首張專輯《換場》就問鼎台語歌王,陳竹昇說:「入圍好像讓我的『換場』獲得歌手認證。」感性重情的他,出發點只是想做張「父母不用看歌詞就能聽懂」的專輯。

 

陳竹昇15歲開始做舞台道具助理,32年的職場生涯從幕後到幕前,從舞台劇到電視劇、電影,不斷在「換場」;影視作品每年都穩定輸出的他,去年為了做專輯,除了之前答應的工作跟既定的劇場巡迴演出,其他通告都不接,空下半年專心寫歌,他說:「因為拍戲是燥的,寫歌是沉靜的。」

他特別謝謝太太的支持:「家人都很了解我,知道我想要做什麼事就會很堅決。」戲演了這麼多年,陳竹昇近年一直想找沒嘗試過的事來做,「當演員,就算挑劇本,還是會進入一種演員模式,久了我會想還有沒有不一樣的可能?唱歌好像不錯。歌手在某些程度的創作自由比演員大,如果自己寫,好像可以決定自己要唱什麼,探索自己的過程很實在、很過癮,過程中就算寫不出來、卡關,但總體來說還是興奮的,回想上次有這樣的興奮感,已經是很久以前了。」

陳竹昇(左二)發片,好友林美秀(右)擔任〈Wedding Party〉MV女主角力挺。(三川娛樂提供)

陳竹昇(左二)發片,好友林美秀擔任〈Wedding Party〉MV女主角力挺。(三川娛樂提供)

停工半年,會有經濟上的壓力嗎?陳竹昇說:「每天都嘛有!活在世界上每天都有。我做了那麼久的劇場,那是一個不會賺很多錢的媒介,甚至後來我做很多事情,都是為了生活啊!你要在行業生存下來,才能做很多你喜歡做的事情。」

他過去就會自己寫些東西,基於「演員是角色,歌手是本我」,所以第一張專輯他選擇誠實,從「自己」出發,裡頭的歌曲寫給各個重要的人:〈承著你〉表達對妻子的情感,〈家書〉展露對子女的愛。有次開車接送大女兒回家,她在後座聽到這首歌問:「這首歌是寫給我跟妹妹嗎?」他當下既緊張又期待女兒的反應,結果她說:「有一點哽咽,謝謝爸爸。」對他來說,寫這首歌就值得了。

致敬人生導師  MV飾演雕刻藝術家

〈良人〉送他的雕刻老師、同時也是人生恩師李良仁,還特別在主打歌〈一句講著袂曉話〉MV中飾演雕刻藝術家,「我做這個行業跟老師有極大關係。高一認識他,去他家看書、幫忙翻模,後來我去劇團做道具、景觀雕塑,一路工作快20年。」

他感念表示:「做藝術,不管是寫歌演戲,有些形成的方法是他無形中教會我的;我從他身上學習,從生活裡面體會,做雕塑更寂寞,我看過老師辛苦的時候,每當做這行業覺得好累的時候,我都會特別想念他。」

陳竹昇在〈一句講著袂曉話〉MV中飾演雕刻藝術家。(三川娛樂提供)

陳竹昇在〈一句講著袂曉話〉MV中飾演雕刻藝術家。(三川娛樂提供)

另一首(慢慢仔等你),乍聽會以為歌裡的失智主角是他的雙親,尤其最後一句「是驚你共我放袂記」,陳竹昇說:「有時候看到自己的爸爸媽媽,會覺得時間怎麼過這麼快?還會想到小時候他們罵我的樣子,我有投射到這種情感。」

真實故事是,有一回他去新莊棒球場附近做活動場勘,遇到童年的老鄰居夫婦,小時候鄰居阿公阿嬤非常疼他;多年後他長大了、阿公老了,再見面看到他卻沒有任何反應,令他有點心酸。不一會兒,阿公眼神活了過來,陳竹昇說:「你會知道他想起來了,那一刻我差點哭出來⋯⋯時間總是不小心偷走了一些事。」

47歲的他,台語非常道地,《俗女養成記》演他太太的于子育曾透露自己的台語,是先請陳竹昇幫她把一句句台詞錄下來,讓她回家反覆練習,「我從小講台語,成長環境是大家族,有很多親戚,姑婆、叔公這些長輩,我又喜歡跟老人講話,他們講的都是比較難的台語,久了耳濡目染,就不是我們這一輩六年級生常聽到的。」

不僅如此,這張專輯中的歌曲,還有濃濃的復古日本味,他說:「我和製作人黑哥(謝銘祐)討論完,覺得專輯要有個音樂風格,最後選擇了昭和風。」因為他成長過程聽了很多日本翻譯歌曲,不管是國語、台語歌,一路上聽最多的就是東洋系列。

入圍就是得獎  視為歌手身份被認證  

他特別喜歡「昭和感」的情調,「對我來說有一種古老的台灣感,跟我從前在台灣聽得到的流行音樂一樣,那個日本味不是只有演歌跟菸酒,是有一點1930時期的跳舞時代;那個年代的台北、大稻埕,有了鄧雨賢、楊三郎這些音樂家的創作⋯⋯那個時期台灣各類藝術的創作力、情感跟價值,我很著迷,裡頭有舊社會的人際關係,情感的牽絆跟現在不一樣。」

陳竹昇(中)很喜歡1930年代的情懷,藝術創作、關係情感皆然。(三川娛樂提供)

陳竹昇(中)很喜歡1930年代的情懷,藝術創作、關係情感皆然。(三川娛樂提供)

「我從小就會被叫出去唱給家族的人聽。所以我對國台語老歌耳熟能詳,我是記憶比較早的人,可以記到2歲半的畫面;那個年代夜市盜版猖獗,我的午覺都不睡,偷聽錄音帶,像是劉文正,鳳飛飛、歐陽菲菲……還有費翔。這些對我來說還是很歷歷在目。」

從幕後走到幕前,從劇場表演到鏡頭演出,陳竹昇一直在不停地換場,他一度迷惘:「換到後來,有時候下一場是什麼我也不知道,但是我很清楚來了就要好好做,讓觀眾看得下去。所以來了再說,這些經驗的累積,讓我變得更自在,人生也是。」

因此,他從小教育兩個女兒要感恩:「她們從幼稚園開始,就意識到爸爸是大家認得的人,出門時有人會對我們特別好,但我告訴她們,只是剛好爸爸的工作會出現在電視上,但這就只是一個工作,演員是一個工作,跟阿公當郵差也是一個工作,都是一樣的。」

陳竹昇做音樂做出興趣,金曲得不得獎無所謂,但肯定會有下一張。(三川娛樂提供)

陳竹昇做音樂做出興趣,金曲得不得獎無所謂,但肯定會有下一張。(三川娛樂提供)

再過幾天就是金曲獎,得不得獎陳竹昇認為是緣份:「因為我做過影展評審,真的有夠折磨,所以我完全懂『入圍就是得獎』,也真的真的很榮幸。當初起心動念做專輯,沒有想到會走到這裡(入圍),中間也一度懷疑我自己歌寫得完嗎?所以感謝金曲評審讓我換場當歌手,好像有了證書。」

所以還會有下一張專輯?陳竹昇說:「好玩就繼續做啊!但是什麼時候可以寫完,就再說囉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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