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經一炮而紅,也曾突然摔落谷底,每個月只能花6000元,連提款卡都領不出錢;9月開唱的周蕙,如今有房、事母至孝生活無虞,她自信地說:「23年來,不管高低起伏,我都走在自己的路上。」
周蕙是演藝圈很有名的孝順女兒,對於這樣的形容,她說:「我確實很孝順,這點我不會客氣。」
2年前她從新店搬到石牌,花了5千萬元換屋、裝潢,除了在家中為媽媽規劃無障礙空間,連出門走路去到榮總也只要5分鐘,去哥哥家、捷運站只要3分鐘;她的家,位在這個黃金三角形的中間。很難想像,長年陪伴、照顧母親的她,去年還能因為工作到新加坡、中國大陸出差,「拋家棄母」8個月。
後疫情時代的演藝工作充滿不確定性,加上各地出入境的隔離政策,原本計劃3個月的行程,最後延長到8個月;所幸她事先已安排看護陪伴母親、住附近的兄嫂也能協助。
其實,自從10多年前父親過世後,周蕙就漸漸感受到媽媽年事已高、體能下滑,加上罹患過癌症、小中風,讓周蕙對孝親這件事有積極的佈局跟規畫。
例如媽媽原本住在新店,但每天早上要到榮總做為期一個半月的放射線治療,她卻以計程車太貴為由,非要周蕙開車載,於是那陣子周蕙天天6點起床,開車穿過整個城市,往返3小時接送媽媽去醫院,她開玩笑說:「如果以我的唱酬來算,3小時到底誰比較虧?」但她知道,與其說想省錢,更貼切的是老人家需要女兒陪在身邊的安全感。
而晚上周蕙更辛苦,幾次媽媽夜裡需要急救,最嚴重曾發生半夜跌倒,右邊肩膀直接落地,周蕙一個人要叫救護車、送媽媽出門,處理各種危機,「我意識到她只會越來越老,所以我一定要做準備。」其中一項就是搬家:「我還在付新店房子的貸款時,就已經計畫要搬到榮總附近,我邊存錢,邊物色下個房子。」
媽媽是逆行菩薩 相愛相殺常鬥嘴
雖然哥哥、嫂嫂就住榮總附近,但傳統的台灣媽媽很怕打擾兒子的家庭,所以不願同住;周蕙也很感謝哥哥,在她出遠門這段期間,總是全家陪媽媽吃飯,讓媽媽每天都有一個期待的時間,而不是只能一個人在家。
周蕙說:「家人是甜蜜的負擔,會讓我上緊發條,我對人生方向各方面的腦子很清楚。」
1999年入行的周蕙,2004年曾遇到合約糾紛,近4年沒有發片、工作銳減,花了很長的時間才重新存到換屋的資金:「我第一張專輯賣得很好,一個22歲的女生,就有版稅好幾百萬,那是我的第一桶金,後來不管經歷什麼事,我都不准自己去解這筆定存。」
當年她拿這筆錢去投資海外基金,每個月有200元美金配息,相當於6000元台幣左右,這6000元就是她低潮階段每個月的生活費:「我過得很自律,有時候提款卡還會領不出錢,因為那時候的ATM,只能領千元鈔。」
去過谷底到現在為母親換屋,周蕙很以自己為傲:「我自己最清楚,整個過程我做了多大的努力。我有很強的求生力跟打不死的精神,有時候會覺得很嘔,感嘆懷才不遇,但是我不認輸。」
而這也跟她常被形容為「甜美」的歌聲有關,她覺得這些年的經歷,讓自己的聲音透出一股韌性,也更想透過歌聲與歌迷分享,生命不是那麼容易被打敗。
不過,最會打擊她的,卻是被她稱為「逆行菩薩」、「老公主」的媽媽。周蕙說:「我的個性積極樂觀,我媽是超級負面,我們在家是絕對反差,但合不來也當了40幾年的母女啦!」
最近一個例子,是唱片公司同事在愚人節為周蕙製作KUSO海報,用她的歌名《相遇太早》發想出「香芋太棗」紫米粥,歌迷以為她要推出副業「粥蕙」賣粥;媽媽看了說,她要吃香芋太棗粥,而周蕙也真的下廚煮了芋頭粥。
結果,媽媽一吃就說:「這芋頭不鬆,如果那天你上節目直播煮這個,你就漏氣了!」周蕙苦笑說:「她總是有辦法雞蛋裡挑骨頭。傳統的媽媽永遠會看低自己的小孩,但其實是不希望孩子出去外面丟臉,所以寧可在家裡面多嫌一點,出發點是擔心。」
體認了這點,周蕙便能把母女間的鬥嘴當樂趣:「她有瞬間把我惹惱的本事,但我從小到大也就這樣跟她鬥來鬥去,如果我不跟她鬥,她也應該很無聊吧!如果什麼都順著她,她腦子反而不動了,所以某個部分我是在激活她的腦子。」
10多年沒戀愛 一個人過也無妨
周蕙回憶,小時候因為父親都在外地工作,一個月只回家一次,讓她的成長過程像是「偽單親」,跟媽媽相依為命;但媽媽也要上班,所以她國小三年級就背著鑰匙、自己搭公車上學,養成獨立的個性。
而媽媽現在82歲,被她稱為逆行菩薩?周蕙說:「媽媽常會做一些讓我很生氣、或是給我很多考題;但我在她身上看到很多優缺點,也會放大她的缺點來提醒自己,以後千萬不要這樣子。我要當一個可愛的老人。」
因為獨立、因為工作、因為要照顧母親,周蕙已經很久沒談戀愛了,「距離上一段關係至少超過10年,雖然中間還是有約會對象,卻沒有一個讓我想定下來的人,那就維持這樣。」
做事很有規劃的她說:「我可以談戀愛,但這件事不會是我的首選。」就算未來只有自己一個人生活,「我也早早安排好了,該買的保險,失能的、長照的我都買好了,家離榮總近,將來老了就醫也方便,我就是一個未雨綢繆的人」。
如果職人是一輩子只做好一件事,出道23年的周蕙,除了2020年曾客串《做工的人》驚鴻一撇,她專注歌唱,不跨行、不炒新聞,絕對是唱片圈的職人。
學戲劇的她,盡職的把歌詞當成劇本,為每一首歌的角色打造人設和場景,離開錄音室或下了舞台,她就回到自己,繼續在家裡和老公主相愛相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