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動力火車」真的相親相愛!成軍25年 曝如何衝破低潮繼續轉動

動力火車-尤秋興-顏志琳-演唱會
動力火車是個傳奇:出道爆紅,得了金曲獎反而聲勢探底,去大陸唱夜店,唱到半夜落跑。但6年來他們3度站上小巨蛋,每次票房都爆滿,年過半百的動力火車,入行25年的起落倒像雲霄飛車。

 

和動力火車進行訪問的這天,是他們結束「都是因為愛」台北小巨蛋演唱會、休息數日後的第一個通告。兩人看起來精神奕奕,但尤秋興坦言內心有點失落感:「一直在準備這個演唱會,一直很期待,現在唱完了會想:接下來要幹什麼?」

每次訪問,雖然尤秋興都是主要發言者,但相較於顏志琳的淡定,其實他是比較感性、悲觀的:「我的心情是唱完一場少一場,年紀大了,世界不穩定,尤其是這樣上萬人相聚的演唱會,多不容易,我很珍惜每一場表演。」

演出結束後的慶功宴,華研大中華區總裁何燕玲跟他說:「你應該想唱一場多一場,如果你們人氣越好,就會越來越多場。」他想想也對,這樣正面思考比較好。

能夠在6年之內,3次在台北小巨蛋開唱,而且每次票房全滿、演出結束好評如潮,是動力火車自己都沒想過的事吧!畢竟,他們曾經歷長達5年的嚴重低潮,詭異的是,這個低潮是從2005年第五度入圍,並終於拿到夢寐以求的金曲獎最佳重唱組合後開始。

尤秋興說:「拿到金曲獎之後,也許是漲價或其他原因,突然間邀約都變少了,我們轉往大陸發展,從最底層開始,那段期間台灣幾乎看不到動力火車。」

所謂「從底層開始」的第一步,是降價求售,別以為藝人「去大陸發展」都是風風光光,別以為「大陸商演」都是吃好、住好、酬勞高,那段時間動力火車唱了很多「夜場」,就是去夜店表演,凌晨1點半上台,而有時候所謂上台,也只是拿個箱子站上去,台下喝醉的客人可以輕易摸到他們。

動力火車-尤秋興-顏志琳-跨年

顏志琳(左)、尤秋興「去大陸發展」有不少辛酸故事,但也曾風光在央視跨年盛典演出。(華研提供)

通常表演結束已經3點了,小小的休息室外面擠滿想進來拍照的歌迷,甚至有人脫了衣服、露出刺青,「曾經去到一個城市,當地主辦單位的人來接機,那個人臉上有刀疤,人到了要先跟老闆吃晚餐,很多情況很複雜。」

最可怕的一次,是他們到了現場準備表演,才知道沒有演出批文,若上台會被舉報、嚴重則遭主管機關封殺,於是宣傳帶著他們連夜逃跑。冬天的北方很乾,跑到一半宣傳還流鼻血,用手幫司機擦車窗上的霧氣,看到玻璃上有紅紅黏黏的液體,才知道原來是自己流的血。

號稱大陸發展 其實唱夜店等工作  

他們就這樣在大陸住了一年,上海、北京各6個月,因為國內線機票遠比兩岸間飛行的票價便宜、演出酬勞又降價,藉此吸引邀約。顏志琳說:「那時候老婆懷第二胎,就讓她來北京看我,因為除了假日比較有活動,平常就是在那等工作。」追劇是殺時間的方式之一,尤秋興說:「《大長今》我看了七、八遍。」

還有一個表演經驗也很難忘,他們去唱了一場「XX小姐」選拔活動,顏志琳說:「我們是主秀,卻像是串場的,沒有人要聽我們唱歌,選美的時候氣氛很熱烈,小姐們穿泳裝走秀,台下的人喜歡就可以掛牌子、送花圈給她,每個牌子、花圈都是幾萬塊人民幣。」

現在可以笑笑地講這些往事,尤秋興說:「那時候很痛苦啊。每天都在想我們什麼時候才有新歌可以唱?心裡很慌。」

而他也在那段時間生病了:「對自己的未來很模糊,很恐慌。覺得人生有意義嗎?這個世界跟我有一層膜,每次出去跟人家見面,第二天回想都好像做夢:真的有發生這件事?」每一天,尤秋興都跟上帝禱告:「請祢給我好笑的事情,我好想笑一下,我對這個世界沒有感覺。」

動力火車-尤秋興-顏志琳-都是因為愛

動力火車一起長大、一起工作數十年,兩人關係如同去年發行的新專輯名稱《都是因為愛》。(華研提供)

尤秋興和顏志琳從小一起長大,「我們真的是很相親相愛,就算有時候互相不爽,吵完架還是哥哥、弟弟啊」,因為這樣的感情,發現尤秋興有狀況時,顏志琳先帶他去看家庭醫師:「一開始我覺得還好、不嚴重,後來有一次去打球,他就昏倒了,那時候才開始緊張,感覺他每次表演心情都很沈重,跟以前不太一樣。」

那段時間,尤秋興經常沒辦法睡著:「有陣子我都睡在志琳家,因為一個人在家很怕會死掉。有時候坐在他車上,叫他隨便開、讓我睡覺。」

後來在友人介紹下,尤秋興終於對症求醫,原來他自律神經、交感神經失調,引發恐慌症。尤秋興說:「英文字為什麼叫做『down』,因為你會覺得你在很底下,整個人在黑暗裡面,莫名其妙難過不舒服,明明沒有發生任何事情,心卻很痛,突然會哭出來。」

失敗不是未來結果 當下也非答案

也是在服藥、慢慢好轉的期間,他認識了在藥廠工作的女朋友,因為對藥物基本了解,會建議他該怎麼吃藥。在醫生、親友、搭檔、女友幫忙下,他逐漸康復、恢復自信,也在2019年把女友變成太太。

動力火車-尤秋興-顏志琳

2016年動力火車第一次在小巨蛋舉行演唱會時,曾把火車頭開進小巨蛋。(華研提供)

2013年動力火車在台北國際會議中心舉辦「莫忘初衷 繼續轉動」首次售票演唱會,那是3000人的中型場地;2015年他們在「金鐘50」的表演博得滿堂彩,終於在隔年帶著「下一站」世界巡迴來到台北小巨蛋;相隔一年回到同一場地「和動力合唱」;以及從2021年延到今年的「都是因為愛」。

像做夢一樣,動力火車穿越過谷底,又衝上雲霄。除了歌聲實力依舊、歌曲經典傳唱、公司做足宣傳等因素推波助瀾,他們自己的個性改變了,也有決定性的關係,「現在比較放得開,沒有把自己當成Rocker一定要很酷,把真實的一面跟幽默感表現出來,講話就比較自然不官方,開心跟大家一起玩,也沒有什麼不好。經歷過那麼多之後,就會覺得人生有那麼嚴重嗎?」

出道25年,動力火車2個人都53歲了,顏志琳說:「年齡變大是抗拒不了的,盡量運動保養,維持肺活量,以後的歌就不要唱那麼高音了。」戲稱60歲還是可以唱《無情的情書》,「但要降10個key」。他很肯定音樂是兩人這輩子會繼續走的路:「這25年來,我已經很滿意了,接下來能夠一直維持最好,能唱多久就唱多久。」

尤秋興則說:「我在國、高中時代得失心很重,運動會打排球輸掉一場,我會難過一個禮拜;20幾歲的時候回頭看,會想為什麼我會這麼難過?如今當然覺得,那個時候的難過太多餘了,浪費了很多進步的時間。很多失敗不是未來的結果,很多當下不是以後的答案。」

2022年10月,他們將帶著「都是因為愛」前進高雄巨蛋,被歌迷愛了很久的動力火車,依然繼續轉動,勇敢前進。

動力火車-都是因為愛-小巨蛋

「都是因為愛」演出廣獲好評,動力火車10月份繼續開向高雄巨蛋。(華研提供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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