妹姐的偏執面!陳鎮川眼中的張惠妹:終於懂得放過自己

張惠妹 阿妹 演唱會 ASMR
今年4月,張惠妹重回闊別7年的台北小巨蛋,舉辦12場「ASMR」演唱會,被業界譽為她「近年最佳演出」。演唱會總監、合作近16年的經紀人陳鎮川說:「她最大改變是變得比較柔軟,比較知道怎麼饒過自己了。」

 

以張惠妹當今在歌壇的地位和影響力,封她為為「國寶級歌手」一點都不為過。

她自2017年底發完《偷故事的人》專輯、結束「烏托邦2.0」巡演後幾乎全面停工,除了陪張媽媽養病,陳鎮川透露另一個原因:「她現在的生活高度已經不需要像以前那麼規律地出專輯、隔幾年就做演唱會,要做的每件事就要對她有意義和加分,如果維持現狀就不用做了。」

「她唱了25年,創下許多紀錄、碰過太多起起伏伏,把她磨得很圓、看什麼事情都很冷靜,已經沒有太多事物會引起她狂熱的興趣跟恐懼,對這個行業的工作態度也是,所以接下來她的演出頻率會越來越低。但也請大家放心,『ASMR』不會是她最後一次巡演。」

陳鎮川 張惠妹 阿妹 經紀人

陳鎮川(左)擔任阿妹經紀人16年,陪她經歷過大小風雨跟高低潮。(陳鎮川提供)

5年沒有發片,但其實「阿密特」第3張專輯,前年曾經開過製作會議,之後卻石沈大海;至於歌迷千呼萬喚的「烏托邦」巡演DVD,陳鎮川說:「我手邊有兩個剪好的版本,字幕都上好了,只要阿妹點頭就可以生產發行,但她覺得還沒有到可發行的狀態,什麼原因、哪裡不好,她自己也說不出來。」

原來,天后腦中有一把隱形的尺,是極高標的度量衡。

一晃眼,陳鎮川和張惠妹合作16年了。2006年,她和華納音樂約滿,出道不到10年歷經多次唱片公司與經紀團隊轉換,整個人處在缺乏安全感的低潮;而兩人的緣份,始於當年阿妹在張小燕的豐華唱片出道,陳鎮川任職於張小燕擔任總監的TVBS-G,兩人曾合作過幾場新歌演唱會。某天,阿妹約他喝咖啡,想請他當經紀人。

陳鎮川說:「這個行業很多客套的話,我想她應該找過很多人談,就沒放在心上。」幾個月後,他在上海做演唱會,接到阿妹電話問他:「考慮得怎麼樣?」他才知道她是認真的,而且一直在等他的回覆。兩人的合作就從那通電話開始,一路至今。

像新人般重新來過 時間累積信任  

那個階段算是阿妹事業震盪的震盪期,透過各種嘗試重新尋找自己:在小巨蛋演《愛上卡門》音樂劇、硬著頭皮去日本做全日文發音的《杜蘭朵》巡演……。

陳鎮川說:「那時我們兩人都很拚,把握很多重新再來的機會,想重新建立媒體的信心、大眾對她的興趣,維持並同時開發新的歌迷,其實滿像在做新人。」2007年她推出《STAR》專輯同時展開全新巡迴演唱會、2009年「阿密特」誕生,在金曲獎大獲全勝後,張惠妹的音樂王國,又一片片被拼回來。

張惠妹 阿妹 演唱會

阿妹在舞台上霸氣十足,但在籌備演出過程中,還是會有緊張跟猶豫。(聲動娛樂提供)

陳鎮川說:「這麼多年,我一天比一天了解她,她一天比一天信任我,我現在猜她的喜好跟狀態,大概可以猜到八成,我以這八成先幫她把早期的規劃跟決定做出來,有些東西她不會要就是不會要,有些東西我覺得她不會想要但應該要,我得花很多時間跟她拔河,像這次演唱會就是拔河拔出來的。」

「因為講了兩三年,她一直提不起太大的興趣;同時我們也持續申請小巨蛋的場地,但我們要的檔期很長,大家都覺得機率很低,2021年7月突然通知檔期有了,給她一個很大的刺激,獅子(座)突然醒過來。但其實到9月正式簽約中間的這兩個月,她也還在反反覆覆。」

例如跟場館簽約,需要有藝人的意向書,阿妹問陳鎮川:「如果簽了之後反悔不要(唱)怎麼辦?」陳鎮川回她:「就是賠訂金啊,」他很清楚,和她工作就是一步步push(推進)到她有興趣、讓她自己主動追問後續,事情才算成。像是明明已經在練團了,她還是會緊張、猶豫要不要唱,「直到演出前一個月,她跟我說要搬到飯店去住,我就知道她已經在狀態裏了」。

一起工作16年,時間累積了信任、默契,當然也會有壓力。

陳鎮川說:「阿妹從來沒問過我今年賺多少錢;給她看帳本,她都說不用,她的性格不會把時間跟注意力放在這些事情上,但她頭腦很清楚。我和她都是下班後就過自己生活的人,比方我們去海外工作,就算晚上6、7點鐘就已經收工回到各自房間,她也從來不會打給我,除非真的有重要的事,電話才會響。這個距離讓我們彼此能維持對專業的尊重,是我跟她很合的原因。」

舞台上耗盡能量 獨自面對黑夜

不否認工作上最大壓力來自「阿妹本人」,陳鎮川說:「我想事情除了要追得上她之餘,還要再贏她一點點、快她一點點,因為她判斷事情有很奇特的敏銳度,我不要讓她覺得她想到的、或她講的我還沒有想到。這不是她對我的要求,是我自己的好勝心。」

張惠妹 阿妹 私下

下了舞台阿妹冷靜的一面,親近的工作人員才看得到。(聲動娛樂提供)

很多人好奇,下了台之後的張惠妹是什麼樣子?聽完陳鎮川的描述,只能說當她的歌迷很幸福:「她把所有開朗、陽光的那一面,全都留給家人跟舞台;她沒有中間值,當她把陽光的能量釋放完,立刻就變成黑夜了。」

有回她在哈爾濱開演唱會,造型師好友韓忠偉大老遠飛去探班,進她房間時很熱情地打招呼,想給她一個驚喜,結果她只是悠悠地說了句「你來啦」就沒有再說話,這件事被韓忠偉虧很久,說她「跟鬼一樣」。

陳鎮川說:「我剛開始和她工作的時候,她很自虐、看一切事情都是灰色的:不相信群眾,不相信媒體,不相信自己的作品跟表現,但她明明又很厲害。」經過這幾年的休息重新回到舞台,「她本來已經是比一般人冷靜的人,現在個性更平穩。」

以籌備演唱會的過程為例,「以前她不太開會,但很容易把團隊弄得很緊繃;這次她主動要求每周開例會,狀態卻非常鬆,讓人很舒服,後來我才發現,這樣的感受在她表演時,觀眾是能接收到的。」

只是這12場演出期間,疫情逐漸爆發,陸續傳出觀眾有確診足跡,以及在震動分貝未超標的情況下,仍得面臨場館附近里長的抗議,小巨蛋似乎成為阿妹心中的痛。

陳鎮川 張惠妹 阿妹 經紀人

陳鎮川(右)說他和阿妹(後)合照不多,這張和工作人員一起出遊可以看見天后俏皮的一面。(陳鎮川提供)

陳鎮川嘆氣說:「小巨蛋是張惠妹的最愛,這才麻煩。她說在小巨蛋唱歌的感覺,是別的地方沒有的;她覺得她很多演出的信心,是從小巨蛋開始慢慢建立回來的;她還說,從台上往觀眾席看,小巨蛋的觀眾席很漂亮。」

未來,張惠妹還會不會重返小巨蛋?陳鎮川沒把話說死:「短期內不會,如果場地技術層面問題不解決,團隊不想讓她再面臨到底要怎麼拿捏演出的為難。」

離開舞台之後,她又暫時回歸平凡人的生活,99.9%的時間都待在家中當個乖女兒,沒事就在客廳跟房間走來走去,陳鎮川說:「張惠妹是最不用適應隔離生活的那種人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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