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原來拿獎是這種感覺!」7度入圍終於敲響金鐘,Lulu感性表示:「金鐘獎是個官方的徽章,但我這幾年做了很多很酷的事情,一次上台比一次穩定,我感覺到自己的成長,這樣的我也可以給自己一個徽章吧。」

今年是Lulu(黃路梓茵)自《大學生了沒》入行的第10年,7度入圍金鐘獎,終於以和恩師黃子佼搭擋的《婚禮歌手》,拿下夢寐以求的最佳綜藝節目主持人獎。

她從模仿女丑到坐穩綜藝小天后,敲鐘之路卻無比艱辛,最慘的是2017年綜藝節目、主持人和兒少節目3項入圍全落空,廣告時間直接在台下哭出來:「那時候覺得怎麼樣也會得一個吧!而且我坐在第一排,離舞台很近,卻走不上去。」

回想那年,她笑著說:「人家在台上講感言、如果我在台下哭,那也太弱智了,所以Hold(忍)到進廣告才哭。」曾國城看到,飄過她身邊丟了一句話「哭什麼哭,以後就習慣了」,然後又飄走。

是真的「輸」慣了嗎?今年公布入圍名單時,Lulu異常淡定:「整個公司都替我高興,我卻有個很變態的想法:反正也不會得獎,沒什麼好開心的。」

她這麼一說,同事紛紛開導她,她想想也覺得很有道理:「前幾年我太想要拿獎,感情放太重,才會很難過;現在知道沒得獎既不代表失敗或我輸了,我還是滿厲害的啊!我還有節目做、還有錢;而且我一個人做很多事情也很酷好不好!」

曾經太在乎獎項,Lulu在典禮進廣告空檔就在座位哭了起來。(天地合提供)

到了後台,吳宗憲(右)連忙安慰Lulu。(天地合提供)

這些年,Lulu不論是在吳宗憲、黃子佼等綜藝大哥身邊陪襯,或是獨挑大梁主持大型頒獎典禮,都發揮得宜、流程氣氛與節奏掌控得恰到好處,不僅大眾認可,她也清楚感受到自己在進步:「不管是呼吸更順暢、心跳更穩定、訪問更自在,當我不再害怕台下一萬個黑壓壓的人影,很值得給自己一個獎勵。」

她學會了轉念,是從開始察覺自己的情緒開始:「我以前比較不健康,覺得哭或生氣是不對的,應該要隨時隨地保持開心愉快。但是現在當我意識自己在生氣或難過,就會去想我為什麼會生氣?或是難過的點是什麼。」

上課覺知內心 閱讀啟發轉念

幾年前她因為交感、副交感神經失調,去上了「身體覺知」的課程,老師叫她坐著,但是要選擇自己最舒適的坐法,「老師說整個空間我可以自由運用,我想怎麼坐、老師要坐離我多遠的位置,我都可以指定。」

這個經驗對Lulu來說很不一樣,「以前都是人家坐我旁邊,我調整自己的位置去習慣對方,可是老師要我感覺自己心裡的狀態,到底哪個位置是你最舒服的」。於是Lulu閉上眼,放空自己什麼都不要去想,躺著讓身體跟地面貼平,很奇妙地她開始感覺到血液在身體內的流動」。

Lulu(右起)和吳宗憲、陳漢典主持《綜藝大熱門》9年,節目見證她的成長。(天地合提供)

同時間她也閱讀,看了台大中文系教授蔡璧名一系列解說《莊子》的書,「比方有一棵樹長得很畸形,大家都不要、眾人嫌,所以一直沒有被砍,反而活了千年、長出很多樹葉讓很多人遮蔭乘涼」。Lulu從這些書裡得到的啟發,就是一件事有很多面向,「以前遇到生氣的事情只有『悶』一個選項,現在可能會放鬆一點。」

金鐘獎前夕,就發生了令她生氣的事,被潑了一身髒水。網紅Sabrina在小S《小姐不熙娣》節目中爆料昔日《大學生了沒》班底、如今很紅的女星是個雙面人,讓Lulu無端被對號入座捲進風波,她也罕見動怒發文澄清:「本來想笑笑過去,但有越來越多路過的人喊燒(台語)還tag(標註)我、甚至還沒有很多新聞出來的時候,我的阿姨們也去問我媽『是不是在影射梓茵』,我就覺得不對勁,有必要跟大家講一下。」

如今事過境遷,Lulu說:「當下有一些小情緒,覺得也太衰了吧!幾天後才想也沒什麼,因為包括國中老師、大學教授、高中同學,連搬家公司跟買房的代書都來私訊我,跟我說『公眾人物辛苦了,我們都挺你』。大家的溫暖,讓我因為一個事件,得到親近的跟外圈的朋友的關心,反而獲得更多能量。」

除了有意外的收穫,她也藉此事件反思自己:「主持人其實是個很高風險的工作,因為我們把本我攤在外面,用自己的世界觀去看每個事情、跟每個人講話,所以我也趁機回想自己在做節目的時候,是否也曾經做過類似的事情。這個世代的困境就是大家習慣看短影音、習慣不思考就用片段去得到一個結論或答案,所以未來我也要更小心處理主持的每個細節。」

Lulu(左二)的家人開朗逗趣,但從小媽媽(左一)管她很嚴。(天地合提供)

她針對事件發文當天,留言板刷了一整牌藍勾勾的支持,替她的為人背書,證明Lulu的好人緣與家庭教育成功,對此Lulu說:「我媽很嚴格,從小到大她除了很盯我跟妹妹的功課,禮貌更是基本的;還有從以前到現在,她一直提醒我們的就是『感恩』。」所以,入行前的每年過年,她都要跟老師打電話拜年;現在的對象,則是換成張小燕、黃子佼等前輩。

每個人都是雙面人 只是難不難看

訪問過程中,Lulu毫不避諱「雙面人」這個話題,還主動表示入行10年,看過形形色色的人,「大家進到這個行業,一定是想紅、想要獲得關注,經過這次事件,我真心認為每個行業都有雙面人,而且每個人一定都曾經當過雙面人,只是你的手段是不是很赤裸、很難看而已。」

「我也看過很多人企圖心寫在臉上,為了搏上位各種人情都不要,早期我看到會超級生氣、憤怒,現在反而覺得這就是他(她)的生存方式,我尊重、但不會深交。」她相信日久見人心,時間會幫大家分類,同類自然會走在一起;這就是她在演藝圈內交朋友的準則。

Lulu說:「雖然很多事情是結果論,但我這幾年慢慢領悟,過程更重要,當我知道自己盡力了,雖然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結果,但過程會學到東西。我身邊的這群朋友,都是這樣一步一腳印,在前往目標的過程中用盡全力、但也很享受、玩得很開心的人。」

Lulu形象好有國民女神稱號,接了許多代言,其中包含療癒國民零食品牌七七。(天地合提供)

第一個十年,Lulu覺得自己前幾年太汲汲營營,只要機會來了,什麼都想做;下一個十年,她期許自己能稍微放慢腳步,對於工作能有更多一點的選擇權,把生活跟工作同時兼顧。

當我隨口問了她過去一週的行程,答案是這樣的:上個月殺青一部戲,現在進入另一個劇組;星期三拍到最後一刻驅車到彰化,準備星期四的舞台劇排練;週五早上要再彩排一次,結束後立馬搭高鐵回台北參加典禮,慶功宴後再搭車回彰化,因為隔週六就要演出⋯⋯。

說好的放慢腳步跟取捨呢?Lulu大笑:「真的有啦!像我某個月份都排滿,一定要休一兩天,只好把廣告推掉。」她自嘲說推掉廣告也是愛惜羽毛的表現,「如果我滿臉爛痘去拍廣告,既不漂亮也笑不出來,廠商看了也會說『你看,果然是雙面人吧』!」

原來,Lulu真的是雙面女郎;她的雙面,不是待人接物的虛假,而是來自覺知自我後的轉念。也恭喜她在不把獎項當成築夢的目標之後,獎座終於能踏實地握在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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