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是誰?」一封神秘的信,簡單地寫下令人不解的問題,對於僅有 14 歲的挪威女孩蘇菲來說,短短的三個字開啟了蘇菲探索哲學世界的大門,在生命過程中不曾深究的問題,定睛一看才發現解答遠比想像來得陌生。挪威劇情片《蘇菲的世界》,改編自挪溫作家喬斯坦·賈德的同名小說,電影採用顛覆常規、虛實交錯的奇幻手法,帶領觀眾與蘇菲一同,在西方哲學史來回地穿越。
《蘇菲的世界》從哲學的起源,探討哲學的運用及發展,老實說對於觀眾來說,「什麼是哲學?」這樣的問題,相信多數人無法給出屬於自己的解釋。哲學涉及人類存在的本質、真理,對其深入思考來理解這個世界,從倫理道德、社會政治,無一不在哲學的討論範圍。寫到這邊,很難不使人感到厭倦,但《蘇菲的世界》改以生動活潑的形式,並結合一些劇情翻轉的效果,使得電影變得有趣許多,甚至可說這部電影,絕對夠格被稱為「人生第一本哲學書」。
「因為太習慣這個世界,才會對任何事都不感驚奇。」
「你是誰?」、「世界從哪裡來?」神秘導師所拋出的問題,使蘇菲開始思索西方哲學中所探討的大問題,從古希臘哲學家到康德、馬克思等現代哲學家,本是極為平凡的挪威女孩,因為開始思考先前從未在意的問題,被限制的人生開始有了脫序的變化。神秘導師的出現,讓蘇菲經歷文藝復興到法國大革命,期待著不定期出現的「哲學函授」,令蘇菲學得的知識遠超出師長的想像。〈延伸閱讀:《心靈捕手》:羅賓威廉斯經典代表作,用「不完美哲學」治癒受傷的脆弱靈魂〉
作為挪威史上製作成本數一數二的電影,《蘇菲的世界》斥資一千萬美元,想當然單憑票房的收入是很難回本的。哲學史上每個被後人記下的關鍵時刻,都是人類對於世界運作邏輯理解更深的見證,但走在前面的開拓者,必然伴隨孤獨與不被肯定,小說廣銷各國的出色商業表現,也未能在電影領域做到完美複製。儘管如此,這部具有前瞻性的哲學小說(電影),可貴正是在於其顛覆人們對哲學的傳統想像。
「一個你回答不了的問題,不等於它是一個愚蠢的問題。」
隨著電影情節的推進,蘇菲在與神祕導師的學習、陪伴中,意識到自己不過只是小說世界中被創造出來的角色,意識到原來自己看似變得豐富多彩的生命,只是他人手中所創造的虛構故事。決心向作者反抗的蘇菲,偕同神秘導師一同尋找逃離書中世界的方法,直至電影的最後,來到真實世界的蘇菲成為了不朽的存在,雖然無法被人看見,卻總能使人若有似無地感受到她的存在。〈延伸閱讀:《深夜加油站遇見蘇格拉底》:治癒人心的真人實事改編,關於快樂與成功的平易哲學〉
作為推廣哲學的入坑電影,《蘇菲的世界》所留下的空白都是作者拋回予觀眾的問題,當哲學的探索之旅到達終點,才會明白在探索生命意義與價值的路上,也不過才剛剛啟程;「我是誰?」回到蘇菲碰上的第一個難題,不妨可在電影結束時思考一番。在千百種關係中,不同人眼裡的「我」是什麼?我又是來自何方?在廣袤世界中顯得無比渺小的自我,又和蘇菲的處境有何不同?〈延伸閱讀:高爾夫給我們的人生哲學:面對未知變數先調整好心態,堅定地撥開迷霧再往前走〉
有的時候,用提出問題去回答問題,會是一種掩蓋無知的舉動;也有的時候,被不斷拋出的問題是因為其永遠沒有標準答案,才成為了亙古不滅的懸問,但至少因為我們擁有思考的能力與對其苦惱的過程,才證明我們的存在有其不可磨滅的意義。
主圖來源:《蘇菲的世界》劇照